宋云桑抹了泪:“阿锦你要了我吧,我不想你或者我死时,心中还留着遗憾……”她抬头泪眼迷蒙望着他:“你想要我的吧,只是一直顾忌着我们没成婚。现下我们都要死了,还管那么多作甚!”
裴孤锦定在那里,半响方艰难道:“不是,桑桑,你也不会死啊……”
宋云桑声音尖利叫了出来:“可是你会啊!那尤弘要拿你去和官府换好处,孟文翰能答应他?他说换不到好处就要杀了你……”她就去扒裴孤锦衣裳:“别说了,我们快点……”
裴孤锦眼疾手快抓住她:“等等桑桑,你、你冷静……”
他口中说着你冷静,自己显然也不冷静。诱惑太大,裴孤锦要极力克制才能好好说话:“桑桑,这可是牢房,太脏了,连张床都没有,而且事后也不好清洗。我不能在这种地方要了你。”
宋云桑用力扭动手腕,试图挣开他:“现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忌这顾忌那!裴孤锦,你是不是男人啊!是男人就别婆婆妈妈!”
这句话刺激了裴孤锦,男人眼中腾地燃起了火!他松开宋云桑双手,猛然扣住她腰肢,急迫吻住了那张不饶人的唇!宋云桑起初得了自由,还摸索着胡乱去扯裴孤锦的腰带,可男人强势入侵,她便渐渐软了身子,只能被动承受着,什么也记不起了。
长长一吻过后,宋云桑软成了一团。裴孤锦呼吸粗重亲吻她的发:“桑桑乖,别闹。我是想要你,可也得等到咱们洞房花烛夜。你应该穿着最漂亮的嫁衣,躺在最柔软的床上,心里欢欢喜喜安安宁宁的……才不算委屈。”
宋云桑迷离的眼神渐渐聚焦。她看着裴孤锦,难过道:“可是,会有这么一天吗?”
裴孤锦承诺一般道:“当然。”他难耐将她搂得更紧:“我会在烛光下,将你的衣裳扒光。我要吻你,从头到脚,哪都不放过。你便是再怎么哭着求饶,我都不会停……”
这些话对宋云桑来说,实在太羞耻了。男人的眸中,情感炽烈得仿佛一切正在发生。宋云桑又羞又怕将头埋进了他怀中,再不敢提方才绝望的冲动了。
牢房中一时安静,许久,还是裴孤锦开口道:“你别太担心,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糟糕。尤弘想拿我去和官府换好处?没必要。我可以直接以钦差身份,拟旨命令官府给他好处。浙江的确是孟文瀚的地盘,可钦差的话,那些知府也总该掂量掂量。不过是些钱财物,总有官员会听令。”
宋云桑精神一振,抬起了头:“对啊!把你的钦差身份利用起来,咱们就不被动了!”她双眼明亮:“阿锦你好聪明!”
裴孤锦笑了,揉了揉她的发:“快去和尤弘谈谈吧。你看你,不过在这水牢待片刻,脸上都被蚊子咬出包了。”
宋云桑挠了挠脸,欢喜应好。她又唤来了小狱卒,去了尤弘那里。尤弘听到裴孤锦的建议,果然心动了。他令人给裴孤锦送去了纸笔,让他拟旨找官府要东西。宋云桑回到水牢,就不肯出去了。她坚持要陪着裴孤锦受苦,裴孤锦想劝又不敢劝:“桑桑啊,你……真的不出去?”
宋云桑坚决摇头拒绝,裴孤锦叹一口气。他清了清嗓子,似乎想要说什么,隔壁牢房却传来了一阵响动!阿佟的喊声刺耳:“小岑!小岑你怎么了!小岑你别死啊!”
小狱卒还没走远,听到喊声,转回来看。宋云桑听阿佟喊得撕心裂肺,也担心起来,狱卒路过时叫住了他:“小哥,你能让我过去看看吗?”
小狱卒没有犹豫顺手开了牢门,让宋云桑出来。宋云桑便见岑修杰口吐白沫,紧闭着眼,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阿佟嚎得好似岑修杰已经死了,宋云桑被她的情绪感染,也慌了:“快叫大夫啊!”
小狱卒犹豫了:“牢里病了都不管的,死了人也是直接扔出去,我可从来没找过大夫。”
阿佟伸手去探岑修杰的鼻息:“不得了啦!小岑呼吸微弱,可能马上就要死啦!”
宋云桑愈发慌了,央求那狱卒道:“小哥,你帮我将他背出去可好?我去求尤二当家请大夫救他。”
小狱卒便心软了,咬咬牙答应,背着岑修杰出了水牢。尤弘倒也没为难宋云桑,找了大夫给岑修杰诊断。可老大夫又掀眼皮又把脉,竟然查不出病因。
岑修杰却只是昏迷不醒。宋云桑无法之下,只得要了间房给岑修杰休息,自己在旁边守着他。
她给裴孤锦传了个话,告诉他自己暂时不能回水牢陪他了。裴孤锦回话让她注意休息,不必担心。宋云桑倚着小榻守岑修杰,守到夜半实在困得厉害,眼睛一眯一眯,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