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屿闻言,微微皱起眉头,面露难色道:“之前就有预感,觉得此事过于的顺利,没想到竟真的存有余党,此事,是孤考虑的不周全了。”
江淮姝忧心忡忡地说道:“此事之前已经惊动了陛下,如今事情未了,陛下恐会不会对殿下失望?”
祁北屿沉默片刻,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道:“此事必须严查,不能让他们继续为非作歹,就算父皇对孤有所失望,孤也得查。”
他沉思片刻后,抬眼看向江淮姝,目光中满是坚毅,道:“姝儿,此事非同小可,若真如你所料,那这背后之人定不会只是个小官,一切需谨慎行事,切不可打草惊蛇。”
江淮姝微微颔首,秀眉紧蹙,神色凝重,“殿下所言极是,只是,妾身今日所言所行,想必那人牙子必定不会信任。”
祁北屿站起身来,负手踱步,片刻后停下脚步,“元福,你按照太子妃所说,明日派人暗中监视人牙子的动向,看看明日她送回去的人究竟都去了哪里,再派人去查近期大理寺的失踪人口的卷宗,务必用心去查。”
元福领命,应道:“殿下考虑周全,奴才这就去安排。”
祁北屿看向江淮姝,眼神中满是关切,道:“姝儿,此事危险,你一定要多加小心,若有任何异常,立刻告诉孤。”
江淮姝心中一暖,微笑着回应道:“殿下放心,妾身会小心的。”
次日,人牙子果然按照约定送来了一批人。
元福早已安排好人手在暗中观察。
那些新来奴隶一个个神色各异,有的惊恐不安,有的麻木呆滞,瞧着倒像是活死人。
江淮姝仔细观察着他们,心中的疑虑更甚。
人牙子带着人站在一旁,福身等候江淮姝挑选。
江淮姝微微抬眼,看着面前的一众奴隶。
海棠走上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撩开其中一人的袖子。
当看到那奴隶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痕时,她的脸上瞬间露出惊愕之色,双眸微微睁大,眼神中满是诧异与怜悯。
海棠见状,柳眉倒竖,眼神凌厉,厉声道:“你这奴隶身上都已有了如此多的伤痕,怎还敢送往这里?莫不是要我们娘娘去掏这医治的钱?”
说罢,她双手抱在胸前,一脸怒容地盯着人牙子。
人牙子心中一慌,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连忙解释道:“这奴隶十分伶俐,只是胃口不好,不好好吃饭,我们怕她饿死,迫不得已,这才动刑,娘娘体谅体谅……”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安地搓着手,眼神时不时瞟向江淮姝和海棠,观察着她们的反应。
海棠冷哼一声,目光如炬地看着人牙子,再次质问道:“已经被卖入奴隶市场了,还不听话?这样的奴隶要来有何用?身上的伤痕这样多,谁知道是不是带着脏病?这样的奴隶也敢往这里送?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她微微扬起下巴,神色中满是傲慢与威严。
人牙子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急忙从怀中掏出卖身契,双手颤抖着递过去,慌张地说道:“只是一些伤痕罢了,这批奴隶绝对没有什么病,卖身契在这里,都是入了官府的,我不会给娘娘送带病的奴隶的。”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急切与惶恐,生怕江淮姝和海棠不要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