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大人,到了。”
“多谢。”
他将人带到,也就功成身退了。
谢霁盯着那扇黄花梨木门上的雕花看了半晌,吐出一口浊气,才推开了门。
厚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闷响,听见里面的人耳中,却犹如一道惊雷。
“你怎么才来?”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久吗?”
“他们威胁我你再不来便要将我的手剁掉。”
一个人影如闪电一般冲到谢霁身前,抓着他的衣领声泪俱下地哭诉着,言辞之间全是对谢霁来迟的不满。
他眼下乌黑一片,眼圈通红,眼中布满了血丝,面颊消瘦得有些凹陷了进去,一看便知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此人便是谢霁的兄长,谢珩。他和谢霁长得有五分相似,气质却浑然不同。若说谢霁是如清风朗月般的君子,那此人便是尖酸刻薄的小人。
谢霁扯开他的手,看向谢珩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薄唇轻启,吐出一句:“是该剁了。”
“你说什么?”谢珩怒目而视,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谢霁居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我没说什么,哥哥。”谢霁勾起一抹笑来,看向谢珩的眼睛里仿佛凝着寒冰,甚至像是看一个死人。
谢珩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不敢再冲谢霁发火。
今天真是奇了怪了,谢霁好像和往日不一样了。或许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听错了,毕竟他已经有好几日不曾好好睡觉了。
谢霁再怎么说也是他弟弟,到了娘面前还是得乖乖听话,他可是娘最心疼的儿子,谢霁怎么敢对他无礼。
谢珩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谢大人可带够了银钱?”赌坊中负责管账的陈管家拿着欠条走到谢霁跟前。
“一共是一千八百二十两银子,谢大人,给钱吧。”他将欠条给谢霁看了一眼。
“家中没有这么多现银,这里一共有五百两银票,京郊二十亩良田的地契,还有京郊一处四进四出院子的房契。”
“按照如今的市价,这些应该是够抵账了。”
谢霁拿出一叠票据来,正要递给李管家,却被谢珩死死抓住了手腕。
他眼中满是惊诧,瞪大了双眼喊道:“谢霁你要做什么?这可都是娘留给我的东西,你怎么能给别人呢?”
说着他就要伸手去抢,但他这副身子不过是个花架子,被谢霁一把推倒在地,疼得他起不来身。
“谢霁,你做什么,娘知道吗?娘知道了一定会打死你的!”
谢珩坐在地上喊着。
谢霁不为所动,将票据交给了李管家。
“住手,不可以!”
谢珩挣扎着要来抢,又被谢霁一脚踹到了心窝上,这下他是彻底起不来身了。
“谢霁,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去告诉娘。你给我等着!”
谢霁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欣赏着他的表情,觉得很是好玩。
李管家核对好了之后,将欠条还给了谢霁,并在账本上勾去了谢珩的名字,这算是成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