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运输机上,何愿端坐着,面无表情的凝视着正前方停放的大型木箱
红色的警示灯在昏暗的机舱里闪动,伴随着警示声……
「飞机即将抵达目的地,再重复一遍,即将抵达目的地」
一听到熟悉的通知,机上的六人都各自低头检查了身上携带的装备,随后将藏在衣服内的项鍊拿出
何愿轻轻的扯了一下项鍊坠着东西的那一头,它便被解下
「下士金起范」坐在她身旁的、一脸稚嫩的男孩疑惑的看着在她手中的坠饰
「为什么要解下项鍊?我记得入伍的时候说的是……不允许我们拿下它」男孩真诚的不解让机上其馀六人都觉得啼笑皆非,却同时也默不作声
「下士」何愿摸了摸手里刻着自己名字的小吊牌,上面的刻痕都还清晰可见,而另一个有着同样刻痕的牌子,虽然深浅也一目了然,但上面的刮痕却相对多了不少
「下士金起范」听到她的呼唤,男孩直起腰板子,中气十足地回答
「军人有两种情况被允许拿下象徵身分证明的项鍊,一、军人身分消失,二、军人…死亡」
死亡,这两个字让一旁的男孩不禁慌了神
「作为特种兵,作战时期我们没有名字、没有祖国,要像死人一样执行任务」她将手中的项鍊交给副队长,他手里已有包括自己在内的五条项鍊
「小何,你也不要吓唬他,任务完成就会归还了」坐在何愿对面那一头的队长无奈的看向她,儘管她说的话都是真实的,但就像是医生宣告病人病入膏肓一样,绝对不会直接和当事人说”你的死期将近”、”你没药救了”这些话
「你看看何大尉还有其他人,他们在我手下待了这么久不还是生龙活虎的,相信队长我,一定会安全的将你带回家的」队长柔声安抚着瞳孔仍在地震的金下士,盯着他忐忑地交上项鍊后才收回目光。
「不是说你会安全的带着我们回来吗?」何愿喃喃自语,摩娑着手上的银项鍊
不那么明显的凹凸触感显示着它已经有点年纪了,而它的拥有者似乎再也无法配戴它了
「那你呢??你又在哪里?」在机舱打开前,何愿轻声埋怨了一句,眼眶间徘回着泪水
机舱开啟,光线具有侵略性的佔进舱内,阳光照在摆放在中央的木箱,也打在了何愿的侧脸上
稜角分明的脸庞,眼里的两坨黑水银与白水银分界清明,眼中好像装入了什么却又好像空荡的让人心惊,眼神依旧带着军人的傲气与凌厉,方才她独自一人的悲伤被她抹得乾净
「何大尉,您辛苦了,接下来由我们接手后续的事情」来人身着迷彩军服,看了何愿一眼后立即收回视线,装作慌忙地指挥着其他人进入舱内移动木箱
「大尉,中将还让我转告您……说要您回来之后去他办公室一趟」他悄悄的向何愿靠近一步,可又不敢太过于靠近,只能暗暗地抖着声音向她报告
在军中,何愿是传奇性的人物,她以优秀的成绩毕业于陆军官校,随后的四年期间在军中又因着卓越的侦查、狙击能力,年仅二十五岁便升上大尉,传说般的故事传遍军中
除了敬畏和好奇以外,也没有人敢轻易接近她,因为有传言说她的爸爸曾是陆军上将,现在很多高阶军官都与她父亲相熟,就怕自己一个闪失得罪于她,断了以后的升官之路
「我知道了」何愿淡漠的背起行囊,摸着背带的手里还握着队长的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