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哥盛长柏和三哥哥盛长枫正在跟熊狼关镇守将军沈从兴寒暄着,谁让他是新郎官,禹州团练赵宗全之子赵英策的亲舅舅呢,他在迎亲队伍里,不稀奇,没看小段将军,老耿将军都在此列,那宁远侯府的嫡二子顾廷烨也在,正好,你们聊呗。
盛长林引马,与四姐夫赵英策并马而行,赵英策面带微笑的一拱手,春风满面的说道:“锦南侯亲迎,为兄领你这个情啦!”
盛长林朗声笑道:“四姐夫,早知你会跟弟弟我如此生份,我都不敢把四姐姐嫁给你喽。盛家人面前,没有锦南侯,只有盛家小七,四姐夫是我们盛家的女婿,是半个盛家人啊,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要是再称呼弟弟我为锦南侯,想必父亲母亲都不会答应。”
赵英策自然知道,盛长林是跟他开玩笑,之后一口一个“七弟弟”的叫着,别提多亲近了。
盛长林歪头保持微笑的说道:“四姐夫这弄得如此大的阵仗,来接亲,知道的,是你来迎娶我家四姐姐,不知道的,以为你要攻打汴京城呢。”说着,盛长林挑了挑眉毛。
而赵英策侧头小声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这是父亲的意思,也是官家的意思,听说元宵灯会之时,荣妃的妹妹都给人绑了。
我可不想这娶了亲,半路遇见个不长眼的,另外我估计,官家是想试探那邕王兖王,并借我们父子手上的禹州兵马震慑一二。不知七弟弟以为如何啊?”
盛长林挺直腰杆,不屑道:“哼,宵小之辈,无非就是贫道再次施展锦南州定战两剑之功罢了。
四姐夫,你把心放肚子里,回头你们夫妇回禹州之时,弟弟我送你一份特别的礼物。
保证今后你禹州兵马一系,不会为女眷们的安危担忧,想动我盛长林的姐姐们,也不掂掂他们的斤两。
哼,也就是我与荣妃家并无来往,否则她那妹妹荣飞燕,贫道一柱香之内就给她救回来。
唉,也罢,也罢,今日,是四姐夫你迎娶我四姐姐之日,不提那些。诶!我四姐姐可是汴京城第一才女,四姐夫可准备了催妆诗啊?”
只见赵英策呵呵笑道:“宋辽两国边境榷场,只要是在我禹州兵马所辖,我赵家父子,送七弟弟你两成。你们盛家书香门第的,就别为难自家人了嘛!”
盛长林嘿嘿笑道:“那弟弟我就谢四姐夫你啦,呵呵,不过嘛,弟弟我只要一成就好,另外的给我四姐姐做个傍身钱,四姐夫你可不知道。
我四姐姐从小到大,可疼弟弟我了,如不是四姐夫你娶她,换二一个人,都别想我四姐姐嫁出汴京城,你可要对我四姐姐好哇,否则弟弟我可不依你啦。”
赵英策笑道:“那是自然,能娶到汴京第一才女,是我赵英策,最大的福分啦,哈哈哈……”
迎亲队伍很快就到了集英巷盛家大门口,没有什么堵门,念催妆诗的戏码,一路畅通。
盛家前堂正厅内,盛家主君盛纮和大娘子王若弗端坐在主位,而盛家祖母也出席,端坐在堂下右下首,四姐姐盛墨兰和四姐夫赵英策并肩而立,面对盛家夫妇俩。
一位略显破锣嗓子的婚嫁司仪,站在一旁朗声念道:“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盛家小辈儿在外围嘀咕着,只见五姐姐盛如兰小声说道:“这司仪是谁呀?哪找来的呀,我出嫁可不用他,这听着跟宫里的内官似的。”
六姐姐盛明兰憋笑道:“五姐姐你没看这人眼熟吗?他是金明池边马球会那个点香敲锣的,听咱家小七说,他是汴京城内有名的婚嫁司仪。
你想想,金明池边的,那可是皇家马球场,一般人能进的去吗?
再者说,汴京城内达官显贵家都请他来做婚嫁司仪,一般人家都请不到呢。
咱家小七花了大价钱,跟他连订三场,淑兰姐姐和品兰姐姐都得用他呢。
五姐姐你出嫁要是不用,那我们盛家不得被人小瞧了?也不知小七他给五姐姐你预订了没有!”
五姐姐盛如兰眼珠一转,思索片刻,之后抿嘴说道:“小七说好,那就好,我听小七的,不操心最好,这些俗事,我不挑。”
盛家主君盛纮和大娘子王若弗接受了一对新人的跪拜,敬茶,之后只见盛纮眼泪汪汪的说道:“墨儿啊,父亲今日,就不与你说那些文邹邹的话啦,你是汴京第一才女,说不定父亲,都没你文采好呢。
今日你出嫁,去到夫家要孝顺公婆,恪守复礼,对官人要体贴,不娇蛮,不任性。望我墨儿嫁去禹州,平安顺遂,要是你小……”
大娘子王若弗赶紧轻咳一声,打断了自家官人盛纮,一个小拧眉望过去,像是在警告,大喜之日,提那贱人林噙霜做甚,随后她瞬间微笑的接话道:“墨儿,母亲望你在夫家,和和美美,与自家夫君恩爱长久。
从当年你陪母亲我一起去玉清观时,母亲就知道,我们墨儿长大了,是盛家最懂事的姑娘啦,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