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过了扇子,他急急地要去沐浴,却被拦着问怎么只穿白花花的一件中衣。
楚空遥略微解释了几句,太子贤便笑:“且将我这巾子拿去系在手上,免得一会儿白先生见了,又把你一顿好骂。”一面说,一面便把手上巾子解下来递给他。
楚空遥系了,又听太子贤说:“去吧。我看看那白鹤是个什么模样,竟叫你如此宝贝。”
白鹤醒来,入眼便是床边含笑对着它的太子贤。
它扑腾着起来,对方忙不迭探身来抱住,白鹤落入了怀,便在太子贤身上挨蹭亲昵。
玩闹间听见房外朗朗一声:“大哥——”
太子贤转头,白鹤顺着那方向望去,是一张和身前人肖似的脸。
二人着装不一,它仔细审视,只觉虽像,但因神态举止不同,也不到完全难以分辨的地步。
几日下来,白鹤更明白,他们有区别身份的打扮,关键就在它缠脚的那巾子上。
想是救它那位把巾子给了它,所以手腕上没有;另一位则进出都不曾解下那条白巾。
由此它更认定,救它的,必定是手上未缠缎巾的太子贤。
白鹤在园中休养月余,楚空遥始终不得亲近。偶有醉酒时跟太子贤谈论起,也只打趣自己:“都说松与鹤最长久,我却难能。我非松木,遇了真鹤,不过生来便是讨嫌的命。”
寒岁渐远,白鹤离去,这事他便抛之脑后了。
一直到谢九楼出事那年。
祈国天子命谢九楼寻伥鬼墓,再三威逼,只逼得谢九楼交出了地图,却始终得不到谢家驱伥之术。
天子莽然命人按图寻墓,伥鬼并未苏醒,却叫楚氏剑挣脱了封印。
彼时谢九楼已被下狱,楚空遥游说各国求兵支援,却不肯向太子贤开口。
渝国已是内忧外患,拨不出兵力不说,他也不愿为了自己的私情把太子贤牵扯进去。
南理洲皇宫大殿上,他软硬兼施好话说尽,对方仍旧态度暧昧,只字不提援谢之事,只想看他出尽洋相。
胶着间只听侍臣来报,渝国太子贤入殿来访。
楚空遥闻声瞧去,第一眼却落在太子贤手中佩剑上。
——楚氏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