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赶紧拉开她。
白染衣闷咳了两声,从地上站起来垂首鞠躬,声音有些喑哑:“对不起。”
“那些飞虫明明都是冲着你去的,为什么最后走的是我的阿婆啊……”秦双笑崩溃的推搡着白染衣。
“笑儿别说了。”秦大人听着这话心里一刺,上一个被老夫人替着挡祸的就是他这个儿子。
“你还我阿婆!你把她还给我!她明明都要好了!”
秦双笑情绪失控,蹲下身捂住面容,肩膀颤抖。
“我们好不容易才重聚啊……”
白染衣任她推骂,只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对不起。”
“对不起。”
“对不起。”
“……”
最后秦双笑哭累了,喊的嗓子都哑的说不出话,似乎看都不想再看她一眼,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卓嫂送白染衣离开秦府,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只帮她备好了马车和水袋。
上车前,一直不吭声的白染衣忽然拉了她一下,卓嫂忙问怎么了。
“那个时候……我听到驯兽师的口哨声了。”白染衣松开拉她衣袖的手,“让大家小心。”
“好好好,一定转告。”卓嫂看着她,觉得可怜。
“白姑娘也不要太自责,小秦就是一时伤心过度拿你作了发泄口,等她缓过来了我一定让她过来给你赔罪。”
白染衣摇了摇头,上了马车。
夏日的最后一个傍晚,夕阳残血。
***
月如弯钩挂上天幕时,马车终于停下了。白染衣精疲力竭的从马车上下来,抬头看着月亮努力平复心情。
这月亮像极了镰刀,锋利刺眼。
江家人还不知道出了事,一个小厮出来接白染衣回府,见白染衣心情似乎不好,便恭恭顺顺的跟在她三步远的后面。
“王伯父今日如何?”
小厮有问必答:“好些了。”
白染衣点点头,“东方公子呢?”
“公子在屋里等您。”
白染衣皱起眉,往日按照习惯,他若没睡一定会在府门前就等着自己了,怎么今日在屋里等?
“还有一封信,是从顺天送来给您和东方公子的。”
白染衣接过信,一边看一边往屋里走。
穿过长廊时,假山的池水反射月光晃了一下眼,白染衣闭了闭眼,心里莫名有些发慌。
她停下脚步,将信展到光线充足的廊烛下,逐字逐句的默读起来。
信上赫然写着:棠月中毒了。
白染衣拿着信的手突然有些不稳,从秦府带出的情绪一瞬间翻涌,她捏着信几乎是跑着去的里屋。
她来的太突然,东方没来得及掩饰,嘴角咳出的血还没擦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