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衣心如明镜,绝不会让他得逞。
她不仅要活下来,还要胜利。
*
“咔嚓”一声,陈岚的双臂被齐齐卸下。
他被暗卫领着拐过几条小巷,奇怪的是,他们只是让他失去反抗能力却并没有蒙上他的眼睛。
拐了很久,终于在一间磨坊前停了下来。
身后人推着他进去,废旧的磨坊中有一块四方的水洗池,里面泡着一个人。
水池上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绳子从后一拽,满满便被吊了上来。
她一声不吭,等嗓子里呛人的感觉过去后终于睁开了眼睛,似乎是在疑惑为什么这次悬吊的时间这么长。
看到陈岚时她的眼睛一亮。
她喊了一声,但声音还没发出就咳嗽起来,耳朵也一阵嗡鸣,听不太清外界的声音。
门敞着,北风溜进来吹的她生冷,湿透的衣裳在此刻比寒刀还要沉重刺骨。
她控制不住的哆嗦起来。
但最痛的是她脖颈上紧勒的麻绳,磨的她的皮肤通红,浸到水里又是一阵想碰却不能碰的刺痛。
她想问多多去哪儿了,但她发不出声音,她只能努力的做出口型,但没有人回答她。
因为唯一愿意回答她的人也不知道答案。
她只模模糊糊地听见陈岚说了句:“你很勇敢。”
而后她又被摁到了刺鼻的水里。
秦三从侧后方绕出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陈岚。
置身事外的开口道:“这种刑罚最考验心理承受能力,因为这样的折磨永无止境。”
给人短促的希望再将希望破灭,导致每一次被摁到水里的时刻都在盼望着悬吊起来的缝隙,但离水池最远的时候也是离窒息最近的时候。
越是在有限的时间内挣扎就越是在无限的时间中绝望。
“但她撑住了。”陈岚平静反驳。
“对,她撑住了,我很惊讶。”但秦三的脸上并无半点讶异。
“这是你们故意安排的。”
“你说哪一个?”
陈岚看了他一眼,“引我到你这儿,引白染衣去徐敬年处。”
秦三毫不犹豫的承认:“没错。”
他盯了会儿陈岚的神情,不紧不慢道:“你与这孩子交情不深?看起来并不急着救她。”
彼时满满再一次被拉上来,憋气憋的小脸通红,耳道再次被水流闷闷的堵塞。
陈岚的眸光微不可察的闪烁了一瞬,继续微笑道:“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做事全凭个人意愿。”
秦三点了点头没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三始终不动,陈岚也被看着不许动。只有满满不停地被摁下再吊起,在并不规律的频率中努力撑着。
陈岚大概明白了他们想做什么。
带他来的路上没有蒙住眼睛是方便他逃出去,但卸了他的胳膊把他看住是为了不让他在短时间内逃出去。折磨满满是为了激他救人以此耗费他的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