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斯狠狠地道:“他们一定听我的话。”
我没有说什么,自顾自闭目养神,到了飞行结束,船又开始在海上航行时,陈落和李平才轮流来陪我说话喝酒,毛斯始终不出声。
等到离长江口还有六十公里时,“兄弟姐妹号”就潜入水中,毛斯被请到驾驶舱去,把他发现沉船的正确地点,告诉控制驾驶的李平。
大约在一小时之后,我们就通过驾驶舱中的观察舱,看到了在强力的探射灯光照耀之下的海底沉船的景像。情形和毛斯所形容的一样 毛斯这时,神情变得十分兴奋:“这几艘船,在海底船了几百年,才被我发现的。”
我冷冷地纠正他:“不到一百年。”
毛斯强调“不管多少年,不是我发现了它们,会一直在海底躺下去。”
我呵呵笑著:“我同意,所以,发现的一切全属于你,我负责帮你打捞,分文不取。”
毛期用力眨著眼,想不明白我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可是我这两句话的真正意思,就是要把那容器的拥有权完全让给他,他自然琢磨不出别的意思来。
船停定,毛斯和我准备潜水,大半和小半也参加,李平主动要参加,说:“我也是一个很有资格的潜水员。”
我们进入一个隔水舱,先放进海水,等到隔水舱中全注满了海水,平衡了海水的压力之后,一扇门才缓缓打了开来,毛斯在这时,发挥了他第一流潜水的本领,率先游了出去,我、大半小半和李平路在后面,不一会,就游到了那艘铁甲船的甲板之上,看到那容器,被铁链绑在甲板的一个铁柱上。
那铁柱原来的作用,是用来系缆绳的,可知这容器不是这艘船上原来的东西。
我当时想到的是:哈山先生既然可以在海面上捞到一个这样的怪容器,这艘船,自然也可以由海上捞起一个这样的容器来。
在捞起了容器之后,船上的人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也打不开它,所以就将它暂时绑在甲板上。一直到海战爆发,船沉没,那容器自然也就跟著到了海底。
我们几个人绕著那容器转了一转,毛斯已指挥著大半小半,使用海底烧焊器,一下子就烧断了绑住容器的铁链,在他们这样做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因为在感觉上,那容器沉重之至 我曾经把另一个自大邮轮上搬下来,知道它的重量。
我却忘了哈山是在海面发现它的。
绑住容器的铁链,本已十分腐朽,一烧就断,断炼的一刹那间,那容器突然自水中向上浮起来,带起十分强烈的漩涡来。
那带的海域,有许多礁石,海中的暗流本就十分多,而且很强劲,我们游过来的时候,要和暗流对抗 才能依方向前进,这时,巨大的容器忽然向上浮起来所带起的漩涡,令得在海中的几个人,身子全都翻滚著,一时之间,全然无法控制自己。
我在翻出好几公尺之后,眼看著那容器向海面上浮去,在潜水之前,我们探测到的海水深度,接近七百公尺,容器的上升速度十分快,人绝对无法在深海潜水之中,用那么快的速度升上海面去的,在海水中的几个人,都深深明白这一点,所以尽管著急,也无可奈何。
为了怕被发现,我们打捞沉船的工作是在晚间进行的,所以,当那容器,一浮出了探躲灯照射的范围之外,就再也看不见了。
一切,都只不过是十来秒钟的事,直到容器不见了,李平才游到了我的身边,向找作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先游回去再说,可是毛斯此时竟不顾一切,以相当高的速度,向上升去,他显然是想凭他丰富的潜水经验,尽可能用最短的时间,升上水面去!
他这样做,自是危险之极,所以大半和小半两人,一起拖住了他。
等我和李平游到了他身边时,还可以看出他面肉扭曲,用力在挣扎。我几乎想把他一拳打昏过去,他看到无法强得过我们四人,这才停止了挣扎。
不一会,我们就回到了隔水舱,等海水抽出,到了可以露出头部时,他就急叫:“怎么办?这一带水流相当急,海面上全是回流,那大箱子怎么会浮起来的?唉,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李平十分镇定:“不要紧,这船上有最好的追踪设备,陈落一直在注视我们,自然可以知道那容器浮上海面之后,飘向何处的。”
毛斯听了,喘了口气,不再说什么。等到海水抽乾之后,我们一出隔水舱,就听到了陈落的声音:“有一个相当大的目标浮上了海面,顺海流飘向东,那是不是重要的物件?”
毛斯听了,才吁了一口气,想望我又不敢望我。我笑了一下:“不论打捞那东西的过程多么困难,我都遵守我的诺言。”'网罗电子书:。WRbook。'
毛斯没有说什么,不一会,我们进了驾驶舱,陈落已使船升上水面,他指著荧光屏上的一个亮点:“这就是那目标,电脑的分析,竟然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的金属。”
直到这时,我才算是真正知道:“兄弟姐妹号”的设备是何等先进,竟然可以根据探测所得,立即进行电脑的分析。
我向李平望了一眼,觉得很奇怪,因为听陈落说的话,他像是全然不知道那容器的来龙去脉,而我是曾向他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