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胡氏等人告辞回家,韩桂宁也要走,正好用马车送他们。其实他不想走的,可是他没理由赖在这里啊。
林进财一家人都起身送他们,等大家都上了马车,韩桂宁却走到小寒身边,低声道:“小寒,我有话跟你说。”
陈氏听见了,连忙拉着大家回屋,何牧和张氏也跟着进去。张氏瞅着儿子脸上平静的神情,心里暗暗揣摩他的心思。刚才在厨房里,她听到了陈氏讲述审案的过程,当时她正炒着菜,惊得回不过神来,若不是陈氏提醒她,她连菜糊锅了都没觉。
小寒这么厉害,这么能干,自己的儿子该怎么办哟。还有,看来那韩公子是个很有身份的人。尽管不愿意承认,但张氏还是不得不本着良心说,也只有韩桂宁才配得上这样聪慧伶俐的林小寒了。
韩桂宁见大家都走了,声音低沉地道:“小寒,关于那封信,我……”
小寒见他脸上似有尴尬为难的神情,便道:“你若为难,便不要说了。总之,我很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家说不定这次要遭大难了。”
“不,不是为难。”韩桂宁急忙摇头否认,就怕她误会生气。经过了这两天的事情,他越觉得小寒就是他这辈子确定的那个女人,如此聪慧绝伦,让他着迷。
“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其实,那封信是假的!”韩桂宁鼓起勇气说出来。
“啊!假的?”小寒讶异地问道。
“也不全是假,应该说部分是真,部分是假。”韩桂宁挠了挠头,笑着道。那神情活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看着自己小心翼翼中还着一点讨好。
这样一个丰神俊逸的男子,在自己面前展现了不为人知却真实的一面,小寒心一软,柔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韩桂宁便掏出那封信给她看,等她看完,才解释道:“这信末尾的印鉴是真的,是我以前的一个朋友偷偷给我的,她爹是本朝的定远大将军。不过信里的内容是我编造的,只是为了让我的身份更神秘一些,让他猜不透来意。”
小寒却没有注意到他说的是“她”,而非“他”,只是追问道:“这么说,你并不是奉皇命到这里来办事的?”
虽然是问句,但心中已有了答案。怪不得他一开始没有拿出来,也没告诉自己。想必是事先准备了,但没有把握,直到朱铭污蔑楚昭想谋反时才不得不拿出来,他当时肯定也捏着一把汗吧,亏他还这么镇定自若。也幸亏那印鉴是真的,才把朱铭吓唬住了,让他有所忌惮,才把天平偏向自己这边。这样想着,她心里愈柔软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偶然之间游历到这里,觉得这里的景色迷人,才住下来的。不过我现在非常庆幸,当初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或许冥冥之中,有什么吸引着我来到这里,或许这里就是和我有缘。你说是吗?”韩桂宁见误会消除,心情顿时轻松起来,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本色,情意绵绵地说出这番话来。
“缘分这东西谁说得清呢?”小寒笑着横了他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直把韩桂宁看呆了。
小寒掩嘴娇笑一声,转身走了。韩桂宁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韩春催促他,才上了马车。
韩桂宁和陈汉忠、陈清明坐在一个马车上,为了避免沉闷和尴尬,陈汉忠便找话和韩桂宁聊天,后者却有些心不在焉,好似有着心事。陈汉忠见状便不再说话,闭上眼装作休息。陈清明却感觉心里不太舒服,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似明白,又好似不明白,纠缠得他一阵烦躁,他也闭上眼休息了。
另一辆车里坐着胡氏、赵氏及小雪三人。赵氏虽然想说话,却碍着小雪在旁,只好闭上嘴。胡氏却是心里有数的人,加上年纪大了,也越沉得住气,也没有吭声。
一路无话,天黑前韩桂宁把陈家人送到了家里,才返回自己的家。
陈氏烧了一大锅水,全家痛痛快快地洗了一个澡,把一身的霉运和疲惫都洗去,然后心满意足地爬上床。
还是家里舒服啊,小寒抱着柔软的被子,挨着柔软的枕头,舒服地呻吟了一声,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林家却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原来是县衙的师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