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阿魏边拊起自个儿的衣袖,呵,胳膊上面三道长长的红痕,皮都破了,还微微渗著血。
“身上脏不洗,这干净衣服换了不还是脏的麽!不爱干净总有个度的吧??晚点睡觉,她那副样子怎麽躺得下去!我好心好意又哪里错的了?!”
苏苏明显不服气,但在刘寄奴面前,她闭了嘴,噤了声。
刘寄奴握著阿魏的胳膊仔细端详,皱眉问道:“要不要紧?”
阿魏一脸的委屈郁闷:“小口子……也没什麽,阿魏还受得住……”
“切……”苏苏一下没按耐好,不屑的轻哼。
阿魏听闻,横眉竖目一扭头,咬牙切齿咯咯咯。刘寄奴及时稳住她:“你那里有药麽?还是先上点药比较好。你回去休息,这儿我来吧。”
不行不行,小姐亲自动手伺候那只臭疯猫??那怎麽行的!阿魏连连摇头。
刘寄奴柔声的劝:“没事的,你回房休息,我还不累呢。我已经和城主说过了,今晚苏苏就和我挤一挤,别的什麽等明天起来再商量吧。”
刘寄奴好说歹说,阿魏就算再不同意,最後总是难违。
“那……小姐也早些休息,房里明个儿阿魏过来收拾。”
“好,你收拾,我什麽都不碰。”刘寄奴无奈的应道。
转身前,阿魏严肃的切切的叮嘱:“有什麽事,小姐就喊一声。”
“好,一定。”
瞥了瞥苏苏,阿魏眼风带刺,当著对方的面没丝毫顾忌:“小姐千万小心。”
这一句引得苏苏一呲牙,她毫不示弱的反瞪回去。视线对碰,火光滋滋滋,为了避免“战火重燃”,刘寄奴忙不迭的将阿魏送了出去。
待门一关上,苏苏彻底安静了。她慢慢沈入了水,露著鼻孔在外,眼帘低垂著,似乎在躲避刘寄奴的注视。
方才还凶得很,现在怎麽没声了?
刘寄奴走近,淡淡的说:“阿魏没有恶意的。为你张罗烧水,让你梳洗干净,没什麽不对的。”
咕咚咕咚的吐著水泡,半晌,苏苏才浮起来,小声的嗫嚅:“她嫌我臭,她看不起我。我不喜欢她。”
也许是因为经历造成了心思敏感,受伤般的表情令刘寄奴更多了一分同情。
“不是看不起你,只是还不熟悉。你忘了,之前你还说要吃我呢,可现在你不仅没吃我,你还跟我进了府。你、我、或者阿魏,无论是谁,从陌生到认识到熟悉,都需要一个过程的,你说对吗?”
苏苏良久未语。
“你和我一起,以後,你就住在这儿了。我也不算很爱干净,但是睡前泡一泡热水,洗完了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也是不错的。”她好言的哄,伸手一探水温,幸好,还没凉,“你的衣服都破了,也真的不能再穿了。还有你的头发,不洗万一长虱子了怎麽办?如果有虱子就只能全剪了,剪成光头你不介意吗?”
她想,不管年纪大年纪小,女孩子总是爱美的。果然,苏苏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迟疑不过片刻,她乖乖的脱离半挂著的外衫,然後是里面的,下面的,一件一件的递出。
刘寄奴接过放去一旁凳上,这个世界没有洗发精,洗头洗身体是用一块肥皂样的东西。普通一般的是没味道的,好一点的就带著香味,香味的浓淡不同便代表了档次之分。
她撩起苏苏的一团乱发涂抹,清新的花香逐渐散了开,耐心的梳理搓揉,虽然动作有些笨拙,但苏苏很配合很给她面子,小脑袋仰著大眼睛眯著,一副舒适又享受的样子。
窄小的肩膀,洗去脏污的皮肤显出了白嫩,光溜溜的胸口半隐在水里,两团小小的贲起若隐若现。
抹到了小胸脯,苏苏发痒似的咯咯的笑,一边乱扭一边躲著她的手,水溅到了她的脸,此时的苏苏玩心大起,故意甩著小手将水花击起,对著她飞泼。
苏苏笑得开心,仿佛忘记了“看不起”忘记了受伤忘记了难过。天真烂漫,孩子般的顽皮,其实她本就是个孩子啊,本就该快快乐乐,没有烦忧。
“好了好了~不要泼了。”刘寄奴一边挡一边退,像是被感染到,她的眉眼亦是弯弯。
“那姐姐和我一起洗。”苏苏上下扑腾著,一改对著阿魏时的不情愿,玩的不亦乐乎。
别说木桶装不装得下,一起洗玩玩闹闹不知要洗到何时了。刘寄奴擦了擦手,走去另一边衣橱取了干净衣服,朝苏苏皱皱鼻子:“不行,分开洗。我去外面洗,你自己洗。我一会就回来,你别光顾著玩,当心别著凉。”
“哦……知道了。”苏苏嘟著嘴,颇是失望。
厨间,热水还有剩,刘寄奴整了铜盆巾帕,脱了湿漉漉的衣服,大致擦了擦身。
不紧不慢的打理完了自己,房里的木桶她是搬不动,稍作收拾总还可以。
苏苏还在洗,她便蹲在地上粗粗的擦了遍,把水迹吸吸干。苏苏是懂事的,见她哼哧哼哧的忙碌,早就停了玩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