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厌恶这些歪门邪道的皇帝,将夹起的生鱼片连同筷子一起拍在了桌上,“岂有此理,”皇帝怒瞪着庆王,适才的父子情深在这一瞬间消失的的无影无踪,“去给吾将符咒取来。”
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的庆王,嘴中还在咀嚼着鱼肉,见皇帝突然怒目看向自己,他一下慌了神,不知所措的说道:“阿爷?”
“大家。”
宦官将庆王的六合靴送进殿中。
“这是你的靴子?”
皇帝问道。
庆王咽下生涩的鱼肉,看着新靴颤颤巍巍的点头,“是…是。”
“诅咒的符箓在哪儿?”
皇帝问道宦官。
宦官旋即将缝制的线头扯开,靴子的外皮与内衬中间果然塞着一张黄色的符纸。
符纸上的字没有人能够看懂,然而正中间那个最大的字却像极了一个瞒字,瞒字的上方,还用着朱砂笔画了一个封锁交叉,这使得皇帝勃然大怒,“混账,这是什么?”
庆王见之大惊失色,“阿爷,儿冤枉!”
皇帝的近侍皆知,皇帝时常将自己比作曹阿瞒,便也称自己为阿瞒。
“冤枉?”
皇帝怒目圆睁,“孽畜,你想学汉武帝与卫太子的巫蛊之祸吗?”
庆王听后吓得扑通一声跪下,连连磕头道:“卫太子刘据是被小人陷害,冤枉而死,就如同儿,阿爷,儿真的不知情。”
皇帝听后不但没有谅解,反而更加气愤的说道:“所以朕是晚年昏聩的武皇,而你是卫太子刘据?”
还不等庆王开口解释,皇帝已然来到了他的跟前,“你好大的胆子!”
皇帝指着太子李怏,李怏吓得跪伏在地上哆嗦不止。
“储君还在,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觊觎储君之位?”
皇帝质问着庆王。
从恩宠有加一下陷入泥潭的庆王只得连连磕头,“圣人,陛下,臣不敢,臣不敢。”
“你不敢?”
皇帝背起双手,“连右相都为你说好话,文武百官更是常往你的私第跑,你还有什么不敢?”
“陛下!”
庆王被吓得一身冷汗,“臣冤枉。”
“谁给你的权力结交百官,右相吗?”
皇帝又一次吼道。
“不,不是的。”
百口莫辩的庆王差点急得哭出来。
“眼下你有右相与百官的支持,所以诅咒朕早一些去见先皇,好扶持你上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