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十四年十二月五日,河南防御使章介冉率军拼死抵抗,然叛军骑兵强悍,而唐军畏惧不敢应战,章介然很快就兵败被俘。
陈留太守得知后,不但没有援救,又见身后无援军,于是开门献城投降。
“陈留太守郭南,愿献城投降,归顺大王。”
郭南带领陈留郡属官以及近万名守城将士出城投降。
军师颜庄遂命部将将降将的武器盔甲一一收缴,陆善骑在马背上,带领一众叛军从北门耀武扬威的进入城中,然当他来到城中,却看见榜下张贴着悬赏自己的告示,以及天子的谕令。
陆善不识汉字,但认得自己的画像,而颜庄看着那谕令,向陆善哭着说道:“大王,朝廷…朝廷杀害了长公子。”
陆善听到长子被杀,勃然大怒道:“我今日之举,全拜张国忠所赐,起兵亦是被逼无奈,我有何罪,朝廷要杀我的儿子!”
随后陆善将愤怒转向陈留太守与投降的唐军将士,“既然朝廷不仁,那就休怪我不讲情面,陈留降将,一个不留,全都给我杀了。”
投降的陈留太守听后,恐慌的跪在地上连连求饶,“您的儿子是朝廷杀的,大王,我等投降,乃真心归顺…”
正在气头上的陆善拔出马上的配刀,一刀便将郭南的头颅斩下。
“将章介然榜到城门口,斩首示众。”
陆善拿着血淋淋横道又道。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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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留城陷后的第二天,朝廷收到了河南来的军报。
“河南道急报。”
“叛军飞度黄河,攻陷灵昌、陈留。”
叛军的攻势,眨眼之间就已经横渡黄河并攻陷了陈留郡,引朝野震惊。
这一刻皇帝再也无法安坐,于是召集宰相,想要下制御驾亲征,并命朔方、河西、陇右诸镇节度使率边军入京,随天子亲讨叛军。
天圣十四年十二月八日,距离陈留失守仅仅过去两天,朝廷便又接到了荥阳失守的消息。
风长清屯兵武牢,荥阳太守崔无波亲自领兵拒守荥阳城,然而唐军在城强之上听见叛军震耳欲聋的鼓角之声,与铁蹄扬起的烟尘与整齐的军阵后,纷纷逃窜,无一人敢上前与叛军战者。
是日,荥阳城破,叛军杀太守崔无波,荥阳沦陷,风长清在武牢斩杀了数百叛军先锋后,敌军主力来到武牢,于是率军退守东京,东京危在旦夕。
皇帝闻讯,于殿中几番晕厥,随后更加坚定了亲征的念头,遂召来太子、宰相与重臣商议。
“叛贼猖獗,杀河南防御使,陷灵昌、陈留、荥阳,如今即将进取东京,朕岂能坐以待毙。”
皇帝坐在龙椅上愤怒道,“朕在位近四十余年,而今老矣,倦于政事,去年秋天,便想传位于太子,然水旱相继,朕不愿将混乱灾荒遗留于子孙,便想等灾情好转,却不料逆胡叛乱谋反,讨贼平乱,朕欲躬亲,令太子监国,待叛乱平息之后,传位于太子,诸卿以为如何?”
太子就在殿内,宰相们纷纷将目光挪向李怏。
听见皇帝亲征又欲禅位的张国忠面露惊恐,于是出列率先反对道:“胡贼凶恶,陛下乃天下万民的君父,岂可置身于危险中,太子无理政之经验,朝廷如今正是需要陛下做决策之时,万不可冒此等凶险。”
“胡贼不除,朕心难安。”
皇帝说道,“太子,你觉得呢?”
李怏自然知道张国忠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也明白这并非皇帝的真心,于是说道:“如右相所言,臣并没有理政的经验,况且现在国家处于混乱之中,朝廷需要陛下坐镇,百姓也不能没有君父,故而亲征之事,请陛下三思。”
见太子都如此说话,一众宰相纷纷附和道:“请陛下三思。”
“此次胡贼反叛,影响如此之大,陈留与荥阳相继失守,朕实在是安心不下。”
皇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