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芸大惊失色的望着父亲,“阿爷?”
随后急忙唤来太医。
太医一番查探后,跪奏道:“陛下视近怯远,乃是短视之症。”
看不清周围事物的陆善变得越发暴躁与不安,“能治好?”
太医摇头,“臣等无能。”
陆善听后大怒,“身为医者,病不能治,要你何用,来人啊,拖出去挖了双眼。”
“陛下,陛下。”
禁军遂入内将替陆善诊治的几个太医通通拉走。
安国公主见状连忙为之求情,“阿爷。”
此时的陆善,情绪极为不稳,他不顾女儿的请求,暴躁喊道:“逆子呢?”
“阿兄在殿外。”
陆庆芸回道。
陆善遂从榻上起身,光着脚一路跌跌撞撞走出贞观殿,就连安国公主的搀扶都被他推开了。
“滚开,朕还没有老得不能动了。”
刚出大殿,一阵强光刺来,陆善下意识抬起手遮挡。
他眨了眨眼,才模糊的看到跪在殿门前的次子。
陆庆绪见父亲出来,叩首道:“孩儿不孝,请阿爷责罚。”
陆善并没有因为儿子的认错而消气,面对群臣的请奏立储,他也置之不理,“储君之位,与天津桥上的人,你选一个。”
陆庆绪呆愣着双眼,他望着刚刚醒来的父亲,如果是在以前,那么他的答案将会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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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天津桥恢复了往常的宁静,安国公主宅内灯火通明,这里曾是唐朝藩王的旧宅邸。
那个守了二十年,几乎没有外人知道的秘密,也在今夜,在这座府邸被撞破。
然而知道真相的陆庆芸却没有大惊小怪,虽然有那么一刻神情有些恍惚,但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
“我说呢,天下间怎么会有你这般好看的郎君,原来是戏文里的假凤虚凰。”
被撞破身份后的李忱,神色依旧淡定,她冷眼一笑,“这世间的名与字,规矩与礼法,皆是人定,墨守成规的人,习惯了遵循世俗与规矩而活,却忘了,自己也是人。”
“谁道女子不能称王呢?”
李忱又笑,随后抬头看向陆庆芸,“公主现在还觉得是假凤虚凰吗?”
四目相对,陆庆芸一下愣住,她连忙转过头,“我知道,大唐出过一个女帝,王也好,帝也罢,都是能者居之。”
“不过我很好奇,”陆庆芸回过头,“你与苏荷?”
“她当然知情。”
李忱回道。
陆庆芸呆滞了片刻,忽然爽朗笑道:“你二人之前的情谊,已远超我见过的那些所谓的夫妻了。”
“雍王舍命□□,焉能叫人不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