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传来洗发水的香味,言野快干的衣领又被润湿,服服帖帖地黏在脖子上,就跟邹翔的鼻子似的。言野还没回过神来,邹翔又在他的颈窝里调整了一下位置,酥麻的感觉传来,言野痒得腰都软了。
锅里的“跳水运动员”已经沸腾起来,此起彼伏地在水里上窜下跳。言野来不及骂人,把邹翔推开,赶紧关了火。
他回头瞪着邹翔,邹翔与他无辜对视。
操。
怎么这么燥得慌。
言野的国骂像被堵在收费站的车,一句也出不来。
又羞又恼大概就是这滋味了。
得说点什么,不然气氛过于诡异。
他瞥着邹翔的脸,锐利的眼睛,高挺的鼻子,光滑的下巴
“你刮胡子啦?”言野说完这句话后很想以头抢地。
邹翔歪头眨眨眼睛:“你喜欢没胡子的?”
“这他妈是胡不胡子的问题?”言野看了一眼锅里浮着的饺子,再不盛起来皮就化了,一边捞一边说,“你这种动手动脚的行为,就不可取。”
刚捞完最后一个,邹翔的声音就在耳后一厘米的位置响起:“那我不动手动脚。”说完用鼻子在言野耳朵上蹭了一下。
言野麻了,耳垂被引爆般让他从头皮麻到脚趾。
他冷酷的脸上泛着红,掐住邹翔的手腕往后一拧,压到冰箱上,邹翔回头看了一眼,可怜兮兮的。
言野看到他的表情,有点崩不住了,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你是狗变的吗?”
邹翔嘶了一声:“腿疼。”
演吧,继续演吧,不给搬个小金人回来就别停。
言野松开手,把饺子端到桌上,邹翔跟一条大狗似的紧随其后,还把餐椅拉到一起,非要跟言野挤在一处吃饭。
邹翔右腮帮子还有点肿,牙到底是断了半颗,等消炎以后可以去做个牙冠。他先夹了一个饺子到言野碗里,才开始扒拉起来,左半边牙齿慢慢嚼着。
少年慢吞吞吃饭的动作像个受气的小老头,言野看在眼里乐了。他敏锐地察觉到,邹翔身上多了丝人气,不像先前一副不死不活任人宰割的丧气模样,至少还会调戏他了。
虽然调戏这种事情大可不必。
吃过饭上过药,言野便指使着邹翔把屋子里那些防尘罩给扔掉。冷清清的房间顿时变得温馨了不少,言野盯着邹翔一尘不染的书桌。
遭了,今天有两套卷子还没做。
邹翔被言野狠狠瞪了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但想到今天晚上自己不用一个人过夜,瞬间又开心起来。
第二天,言野刚一坐到座位上,关明宇就眯起眼睛对他上下打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