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没开门了,我也不清楚。”女人回答。
言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把书包拉开翻出一个本子,他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上去,撕下这页纸,从卷帘门缝里塞进去。
回到家楼下,他杵在麻将馆旁犹豫不决。这里的街坊邻里没事都喜欢在楼下坐着,保不齐有谁在黄佳梅离家出走的那天见过她。
只是,他如果去问了,三人成虎,这件事情不知会被传成什么鬼样子。
兴许是他在门口站了太久,正在打麻将的李叔看到了他,把嘴里叼着的烟拿开,问道:“言野,你妈出去旅游了?我昨天看她拖了个箱子出门,是去哪儿啊?”
言野心里最后的侥幸一下子被打破,黄佳梅真是自己走的,而不是被齐兵或者谁绑架了。
言野敷衍道:“她走亲戚。”说完背着书包朝反方向走,家也不想回了。
反正他现在是孤家寡人,在哪儿都是一样,就算在大桥下睡一晚,也没人管他。
他过了马路走到畅游,詹佑正坐在前台值班,看到他来了,从杂货间把凳子端出来。
“我记得今天没给你排班啊?”詹佑招呼言野坐进去。
“佑哥,收留我一晚,给你打白工。”言野把前台的小栅栏推开,包放在桌上,翻了一本书出来。
“少年,青春期综合症犯了?我看你最近情绪挺波动的。”詹佑不愧是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一看就知道言野心里有事,“还是说,你失恋了?”
“没有,你想多了。”言野把书翻得哗哗作响。
詹佑笑了一下,把前台交给言野,自己休息去了。
言野知道詹佑是故意给自己留空间,他松了口气,让自己尽量忙碌起来,没时间去心痛。
手机突然响了,他打开一看,蠢狗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小黑狗瞪着两颗黑巧克力豆,湿润的小鼻尖快要贴到镜头上了。
言野笑了一下。
——wild:拿走不看。
邹翔发了几段语音过来,言野戴上耳机一听,全是小黑狗呜呜的叫声。
言野回了一句。
——wild:你有完没完。
邹翔又发了一段语音,言野以为还是狗叫,毫不在意地点开,结果邹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它想你了。”
言野手一颤,手机差点摔到地上去。邹翔说话的时候贴着话筒,所以言野听起来就像贴着他耳朵讲话。
明明是在说狗,偏偏语气这么暧昧。
太会了。
言野不得不给他竖根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