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客厅仿佛成了羊圈,大家成了羊圈中的羊,在等等力警官严厉的注视下,不安地互相偷望着。
金田一耕助巡视了每个人的表情后,对等等力警官悄悄说了几句话。
等等力警官一听,便抬了抬眉毛。
“但是万-……”
“只要他们在门外和窗边严加看守,绝对没问题的。”
等等力警官只好挥挥手,这些刑警们立刻走出厅外。金田一耕助则叫住其中一位刑警,低声交代了几句话,并向华子夫人挥挥手。
华子也被叫到一旁,三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后,刑警就出去了。不久,他又端着一个银盘进来,银盘里放着一瓶威士忌和几个杯子。
金田一耕助接过银盘,并叫刑警退下,然后,他把门紧紧关上,转身对着大家说:
“现在,这里就剩下我们了;这扇门非常坚固结实,我们在这里谈话,外面应该听不到才对。”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哀。
“金田一先生,你到底要我们做什么?快点吩咐好不好!”
目贺医生没好气地说道。
“好的,目贺医生,你一定得多喝几杯,我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像昨天秋子夫人看到恶魔时的样子。”
金田一耕助把银盘放在桌子中央,再把酒倒进杯子里。
“请用!”
“那么,我就不客气了。”
目贺医生一口气喝光杯里的酒,并拿起酒杯,对着一彦和三岛东太郎说:
“一彦、东太郎,别客气,尽管喝!说不定这是临死前的最后一杯酒呢!”
一彦虽有点迟疑,但还是拿起酒杯喝了;而三岛东太郎则一口气喝光了杯中的酒,斜着眼间目贺医生:
“医生,昨天我到底喝了几杯?”
“大概有五六杯吧!我还不知道你这么能喝呢!”
“是吗?那么我就……”
三岛东太郎不停地倒酒,连续喝了五六杯。
很快,他的脸上出现红晕,额上也渗出点点汗珠了。
“昨天秋子夫人尖叫的时候,我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啊!好了。”
金田一耕助哑着嗓音说:
“请大家各自照昨天的位置站好。对了,目贺医生,昨天你不是没穿上衣吗?”
目贺医生狠狠瞪了金田一耕助一眼,然后三两下把上衣脱了,并转身站在镶着镜子的屏风前。
一彦也在略微迟疑后把上衣脱了;三岛东太郎则走到窗户边,若无其事地脱掉上衣。
金田一耕助闭起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三个赤膊的男人。
等等力警官和女人们则满脸狐疑地看着金田一耕助。
只见他慢慢走到房间中央,并坐在昨天秋子坐过的那张沙发上。
金田一耕助再度闭起双眼,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慢慢睁开眼睛,一边看着目贺医生背后的那面镜子,一边调整身体的位置。
“警官,你过来看看这面镜子,这就是昨天秋子夫人看到的景象……”
金田一耕助像要哭出来似的,对着等等力警官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