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一趟公墓。”她转动锁芯,“再去盐湖拍点东西。”
他在意道:“有车?”
门开,她踏进一步取出钥匙:“随便租一辆。”
房里的光线透出去,照亮台阶下一层积雪。
盛栀夏回头看一眼,心想这雪再大一些,明天估计可以堆雪人。
她关上门,陆哲淮站在门外,抬头看一眼走廊顶上形同虚设的灯座,思衬片刻,呼吸时不经意间呵出一团热气,叹息似的散在寒风里。
盛栀夏回到房间,热烘烘的暖气将人裹着,浑身舒畅。
这栋楼里隔出的都是单间,开门就是一床一桌,没有客厅卧室之分。
往里走有一扇隔音门,外头是封着玻璃窗的阳台,右手边是卫生间,门口一台洗衣机,看着像新的。
她将换下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按下开关,回到床边吹干头发,最后躺回床上拿起手机,刷一刷证券资讯,看看野巡队的公益网站。
翻照片时,简一舟打来视频,她靠坐在床头按下接通。
对方说昨天有个非法养殖基地被一锅端了,就在保护区附近,于是营地救治园多了好多受伤的动物,一部分怀着孕,很让人发愁。
“多亏了那笔捐赠款,不然队里的医疗资源根本顶不住。”简一舟坐在书桌前,拿着炭笔画动物素描,语气淡然,“到时候幼崽们出生,不知道又是个什么情景,得做好掉头发的准备了。”
盛栀夏听着对方说,心绪沉了沉,若无其事道:“再过几个月吧,等我调整好状态,应该可以回去了。”
简一舟皱了皱眉:“你哪只耳朵听见我催你回来了?傻不傻,我根本不想让你回来。你现在好好休息才是最要紧的,别拿自己的命不当回事。”
盛栀夏勉强一笑:“没有这么夸张,不过吃点药而已。”
“是是,就你觉得没那么夸张。真想撬开你的脑瓜子,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简一舟怼她一顿,顺手翻了翻桌上的日历,“唉,又要过年了,你说这时间怎么这么快。”
“习惯就好了。”盛栀夏仰头望着天花板,心不在焉地问,“今年不把男朋友领回去吗?又说家里催你。”
简一舟无言片刻,自嘲道:“怕是领不回去了,冷战呢。”
“又冷战。”这词听了太多回,盛栀夏几乎无感了。
简一舟的男友是位法籍华人,留学时认识的,在一起五年,其中两年热恋,三年异国,如今有些貌合神离的趋势。
“我在想——”简一舟顿了顿,说,“我在想要不要和他分开。”
“想出结果了么?”盛栀夏问。
简一舟摇摇头,拿着炭笔接着画画:“没有。总之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待他。
“我以后肯定是想留在这儿的,他也支持我,但我心里总有愧疚的地方。我们在一起五年了,他为我放弃了很多东西,我很爱他。但我在这里随时可能发生意外,我没有办法对这段感情负责。”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