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岑致森解释,“年初回老家时,爸说想给爷爷奶奶翻修一下旧坟,这事不放心交给别人,他身体不好免得他又特地过来,所以我来走这一趟,周日下午就回去,走吧,去吃晚餐。”
他们找了间比较安静的餐厅,边吃边聊,说是约会,岑致森大概只想找个人陪自己吃晚饭。
宁知远问他:“你老同学不就在这边,怎么不去找他?”
“本来打算过两天回去之前约他吃顿饭,”岑致森说着摇头,“他家小朋友月底要去国外念书了,每天难舍难分,没空出来应酬我。”
“你很羡慕你老同学?”宁知远问。
岑致森想了想,回答:“有点吧。”
宁知远弯唇,吃着东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岑致森不时将目光落向他,仅仅三天没见,他确实生出了类似于想念的情绪,知道宁知远在这边,所以特地提前一天过来,就为了跟这个人一起吃顿饭,聊几句天。
这意味着什么,他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还想最终确认。
晚餐快结束时,宁知远再次问:“你是今晚就过去,还是明早再去?就你一个人?助理也没带一个吗?”
“一会儿就去吧,直接开车过去,”岑致森说,“就我一个人过来的,家里的事免得麻烦别人了,本来二叔还想让他儿子跟着一块来,我没答应,来了也是帮倒忙。”
宁知远好笑说:“他不也是想让儿子抱好你这个岑家继承人的大腿,你倒是不留情面,半点机会不给,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工作结束了。”
岑致森:“真跟我去?”
“嗯,”宁知远点头,“好久没去过了,去看看老宅院子里那棵树长成什么样了。”
“那行吧,”岑致森愉快道,“我们一起去看看。”
之后他陪着宁知远回酒店拿行李,宁知远交代了随行的下属明天先回去,和岑致森一起上车离开。
出发时是七点半,岑家老家在这边的一个小镇上,从淮城开车过去,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上一次宁知远去,还是他刚回国的那年,也是春节期间,跟着岑胜礼回来祭祖,那次岑致森去了国外出差没有一起来,再上一次,已经是十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除了老宅庭中的那株香樟树、门前那条溅起过水花的青石板路,还有更多年少时的记忆逐渐浮现,宁知远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公路夜景,心神不由有些恍惚。
“知远,”岑致森开着车,叫他的名字,“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很喜欢吃的那家卖糖糕的店,现在还开着。”
“没有吧,”宁知远不太信,“我上回跟爸回去,那店就已经关了,都五六年了。”
“没骗你,”岑致森说,“这两年又开了,店老板夫妻俩先前跟着儿子来了淮城,住不习惯,又回去老家,把店重新开起来了。”
“真的?”宁知远高兴道,“那明天我得去买来尝尝,看还是不是跟小时候卖的一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