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倾将石壁上的字符快速记下,这一剑法再配上那心法一同修行,自己也就有了一定的防身本领。
想起老人临走前让自己记下后销毁,周倾身无内气剑气,根本无法毁去石壁,只能在石壁上盖了一层雪,将一切字迹掩盖好,等待完成老人所说的一切,再来到这里将之毁去,他回身重新上马,目辨行路。
解问因为某些缘故来到了垣阳城,老人让自己去找解问,故而周倾只得原路返回。
一路上,周倾心中满是疑惑,自己这为何要听从那个老人的命令?或许是因为他当时的神态?不过此刻想这些已是无意义,既然已经选择了帮助老人,他便挥起马鞭,目标直指垣阳城。
……
一袭灰色牛皮衫飞速掠过雪松,一脚踏上陡峭山峰凸起的巨岩,一只手紧紧扣在上方的石缝间,他用脚扫开身周的雪,双腿双手同时用力,双臂筋脉暴涨,直向上窜了两丈之高。
双手再度寻到岩石缝隙稳住身形,借助腰部的力量使半个身体悬在了当空。
他抬头望着这位于东岭雪山最中心,号称整个玫州最高的山峰东鼎峰,深深地呼出一口浊气,体内的内气萦绕而出,护住周身帛缕寸寸筋骨。
随即身作行云体聚云雾,双脚轻点,双手电射连探,身体在悬空中左右摇摆,几有坠下之危。
如此连续往复,内气如臂使指收发自意,将周身的力量运用到了极致,直抓那些潜藏在积雪下的山石缝隙,整个人变成一道黑影。
他在这无数猎户山人望之却步如若天梯的东鼎峰上节节攀升,像一支离弦的箭闪烁幽幽利芒,如履平地般速度奇快。
转眼间他已一举跃上十数丈之高,虽然对于百丈高的雄峰来说只是冰山一角,但以青年的速度攀上峰顶一定不会超过两炷香的时间。
青年的内气宛如江流大河绵绵不绝,仅用于攀登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游刃有余。
越向上走,他周身如同烟雨一般外泄的内气便会越加深厚几分,直至他整个身体都被内气所凝的白雾所笼罩,与细雪相称,竟再难看出那其中还有一个人。
“和他,还是差了这么多……”青年心中暗暗忖度,“以他的实力,不出三十息就能登顶吧。我……”
不过他转念想起了什么,眼底掀起一股滔天的恨意,将所有的疑虑抛之脑后,一鼓作气,将内气通盘运转。
凝固全身的白雾忽而化成一股翻涌的气浪,在虚空中不断盘旋几次,一声剑吟撕碎一切直插峰顶,那白雾蓦然间尽数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叱咤天际睥睨万类的炽金色。
他的身形最后在峭壁上点踏一次,身如昶江大潮,体似暗夜流星,随着一道笔直灌入峰顶的剑气冲入峰顶。
峰顶雾气蒙蒙,如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一只手凭空探出,像是拨开一只蚂蚁似的将那气势如虹的剑气扫落,紧接着,一声颤抖中透着些许悲凉的男声透体而出。
“儿啊……”
“闭上你的嘴!时至今日,你还要在我面前惺惺作态?”
“儿啊,你这是何意?为父……”
“我再说一遍,闭上你的嘴!老子姓李,天唐人是也。”一向温文的青年有史以来第一次爆了粗口,怒气杀意上涨到了极点。恰此时,他的眼神忽又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落寞泪意,竟似做了平生最大的决定一般。“与你,无半点关系!半点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