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弈一瞥腕表,着急忙慌地蹿远,背影像只猫瘟刚愈的橘猫。几乎是前脚接后脚,我也下了楼。
今晚是跨年夜,首都的地铁上一定像是开锅下饺子,更何况鼎润和几所高校在同一条线上,盛况必定空前。我不想去挤,就奢侈地叫了辆快车,屏幕上显示司机距离我只有三百米,一条直道。
我刚往导航上标的方向探看,一束晃眼的车灯就打了过来。我眯上眼,这车和我飞快擦身,错开,我才意识到是裴雁来的黑色雷克萨斯。
我叫的车没几秒就停在我面前。我打开后门,坐进去,拉上车门的时候下手有点重,“轰”一声闷响。
司机:“尾号1107?去哪儿?”
我理了理衣服,心跳如雷:“跟上前面那辆雷克萨斯。”
车子启动,司机神色诡异地看了我一眼。
我没办法,只能胡诌八扯:“理解一下,师傅,我去捉*。”
得买辆车。
这个想法更明确了。
二环以内无论是高架还是主干道都已经堵死。我起先还担心会因为路况跟丢,但没想到,裴雁来的车一路往人烟稀少的地方开。
我不知道他绕着三环外开了几圈,最后才停在熟悉的射箭馆前。
车费三位数,我扫二维码的时候手都在抖。
裴雁来一定发现我了。
耍我呢,这人。
我咬牙切齿,但偏偏火没处也没道理发。
付款前,司机看看我的脸色,还安慰说:“得了,我给抹个零头,收您一百五,啊。看开点儿兄弟,人这辈子就没过不去的坎儿,别冲动,别冲动。”
也不知道是想到什么社会新闻。
但丈夫出轨妻子杀人的少,丈夫出轨杀妻迎娶小三的多。做我们这行,就算不刻意统计,接触得多了,有些数据就会自然而然出现在脑子里。
冷风吹着,人烟稀少的地方空气中总会有股假想出的清新。
射箭馆墙壁上的“HART”涂鸦在夜幕中张牙舞爪,像在对我下什么战书。
我下了车,心道,我这辈子还真就摔瘫在裴雁来这条钻石门槛上了。
阿列夫零
裴雁来,男,11月7日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