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看一眼默默等在旁边的宁白,后背一凉,惊觉自己一时激动说漏嘴了。
“那个……”他无奈地搔搔后脑勺,“那我就没空去医院看你了,我在家干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谢谢先生!”
通讯挂断,宁白还是默默站在一边,似乎在等待楚安的命令。
楚安尴尬地笑笑:“来了一些兼职工作……我朋友让我在家干活,不用去医院看他了,他是……我的领导。”
宁白什么都不问,点点头:“我中午回来为您做午饭。”
“不用,”楚安赶紧拒绝,“我知道你比我忙。你去上班吧,我也要……上班了。”
他苦笑着挥挥手,走回了房子里。
……
宁白穿着崭新的军装,神清气爽来到第二集团军驻地上班,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是查看自己那两盆花。
依兰花已经枯死,金色鼠尾草干得打蔫儿,看上去只剩了最后一口气。
宁白把两颗昂贵的花卉全部拔出来扔掉,吩咐伊洛给他买两盆新的过来。
伊洛认真记下上司的命令,然后温声提醒道:“今天是全员精神力检查的日子。您什么时候过去,我和那边说一声。”
“下午吧,”宁白看看时间,“元帅找我,我要先去元帅那边。”
……
宁白能猜到元帅为什么找他。
有关文森的汇报材料没有被打回来,但是也没有后续的进展。军队马上就要为这一次胜仗开表彰大会,曲暝的烈士身份评定却一直没有最终的结论。
宁白知道,文森家族不会对自己儿子的死亡善罢甘休,他们必定要让军队给个说法。
而这个说法,不是曲暝,就是宁白自己。
如果不把罪名都安到曲暝头上,那么宁白作为长官,作为战场的指挥者,就必须承担责任。
走进季山元帅的办公室,宁白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第二集团军少将宁白报道!”
季山宽和地向他露出一个微笑,挥挥手:“坐。你脸色不错,看来你的雄主对你很好。强制匹配有时候也不是坏事。”
“谢谢元帅关心。”宁白公事公办地回应,表情平静无波。
卫兵给宁白端来红茶,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云迪斯红茶,你爱喝的。尝尝。”季山道,“应该是我要谢谢你,除了你,没有谁能把这次任务完成得万无一失。懂战术的将军很多,但懂战略的很少,你能看懂军方的处境,这是我最欣赏你的地方。”
“我只是依照您的命令做事。”宁白端起红茶浅浅喝了一口,又把杯子放下。
季山笑笑:“那三只雄虫也是我的命令吗?那是你自己的决断,做得很好。军队是这个国家雌虫权力的中心,我们应该在这种时候表现出自己的态度。”
这种时候?
什么时候?
宁白想,大概是雌雄数量比例不断趋于均衡,雌虫反抗压迫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的时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