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
她算是看明白了,他在这钓鱼执法呢。故意靠那么近声音沙哑色诱她,指尖暧昧地摸着她的耳垂引诱,衣服领口还往那么下,露出的喉结下锁骨分明,正经男人哪会这样的。偏偏把她钓上来之后又在这里装纯情。
程橙有一瞬间的气结,一口怨气压在胸口不上不下堵得慌。她从他手上将剩下的被子揪过来盖在身上,转过身背对他,他只能看见她圆润的后脑勺。
这是有小情绪了。
裴泽难得勾起了唇角,声音慵懒:早点睡,明天要早起。依她的性子睡一觉怎么也该气消了。
她听不见,明天也绝对不会早起的。
裴泽帮她关上了房间的灯,走出了房门。
程橙是被清晨出海打渔的声音吵醒的。她从木窗探头往外看,眺望不远处的海岸线,码头那边聚集了不少人,还有渔船启动发动机陆续驶出,热闹得紧。
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才六点,她还是早起了。起床气又翻涌上来,程橙倒在床上睡回笼觉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只好作罢认命从床上爬起来。
程橙推开房门,迎面就撞上了裴泽的视线。他手里还端了盘刚出锅的干炒牛河,见她出来,他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吃早餐。
小姑娘洗漱完坐在饭桌前安静地咀嚼,明明还吃着他做的东西,却也一句话也不跟他说,直到她将盘里河粉都吃完了,才忍不住跟他张了口:
还有吗。
裴泽起身去厨房里端出来。
他故意的,就是为了让她开口呢。他还不知道她的食量吗,端上来的炒粉哪够她吃饱的,分明在吊着她的胃口,等她主动来跟自己搭话。小姑娘又住他家里又吃他做的饭,还吃了这么多,哪还有什么脾气,吃饱了就跟他提:我们早起要去哪。
裴泽把人领到了码头前,走过去跟一个中年男子交涉。
林叔,今天打渔捎我们一程吧,她想看。裴泽转头扫了一眼程橙,被叫做林叔的中年男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杵在后面乖乖等待的程橙,小姑娘白白净净的,他心想俩人多般配啊,于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行啊,你们上来吧。
天才刚亮了些,黏腻湿润的海风带着些许凉意,周围都是出海打渔的船只。十月是打渔的黄金季节,清晨出去打渔能打到鲅鱼,鱽鱼、牙鲆、海虹这些海货,还有较为名贵的黄花鱼。这边的打渔船叫丝网船,形似柳叶,艏艉不足尺宽,向上微微翘起。
程橙眯着眼眺望远方的海平面,太阳才刚升起了些,海面波光粼粼。她扯了扯裴泽的衣角,眉梢染上喜意:我们是要出海吗。
裴泽低头看着她粉嫩的葱指,反手就将她扯着他衣角的小手握住。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