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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阴沉沉地笑了。
好色是吗?
这世上最好操控的人,就是有弱点的人。
绿水一向深得司徒睛信赖,虽然不像白浪那样对自家大人形影不离,但亦是几个得力的亲卫中的一个。
当年他刚成为大人的亲卫时,年少轻狂,以为身份不同往日,做什么都有自家大人罩着,因此很是胡作非为了一段时间。
后来他看中了一个漂亮的小娘,虽然对方几次哀告说已有婚约,他却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放下聘银,便说要娶。
若只如此倒也罢了,偏他还三不五时地上门滋扰一番,有几次酒醉了还非要拉着那漂亮小娘动手动脑,其父上来讨饶,却被他打破了头。
结果这小娘刚巧有个长年在外的游商兄弟回来,听说这事后,看到老父头上的伤,一怒之下就告到了军营里。
军营里的人本来不敢收,谁不知道绿水是司徒睛身边的亲卫?
没想到司徒睛刚好路过,听说此事后,亲自把告状的人请进了军营里,查明此事真相之后,当着原告的面将绿水打了军棍。
一时间司徒睛美名四起。
而绿水吃这一顿打,终于明白自己再与往日不同,毕竟还只是一个副参领的亲卫,生死仍握在别人手中,只能夹紧尾巴做人,不该再嚣张度日。
从此后绿水便如变了个人一般,再不做那等惹人嫌厌的事情,偶尔好色的毛病犯了,也多是拿着饷银跑到城里随便哪家JI院,塞些银子找个漂亮姑娘发泄一下。
虽说JI院里的姑娘终究不如那些良家女子让他觉得有滋味,总算聊胜于无。
这一日,绿水不当值,便在城中闲逛。正在集市上东瞧西看时,忽地左肩被重重地撞了一下。
他眉毛一皱,当下看了过去。
没想到撞他的竟然是一个明目皓齿的年轻女子,纤细的腰身,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到撞了人,自己反先慌了手脚,伸一双纤纤素手在他被撞的地方揉几下,无措地道:“军,军,军爷,小女子实是没看到,还望,还望军师恕罪则个。”
那声音娇柔婉转,直如夜莺轻啼,听在绿水耳中,直化作一根羽毛,在他的心上不停地搔啊搔着。
当下那一大堆愤怒斥责的话便全咽了回去。
他换上一脸笑意,道:“小娘子说哪里话来?是我没注意,撞到了你,小娘子没事吧?”说着看似关心的样子,却顺手将那姑娘在他身上轻揉的小手抓在了掌心,只觉得入手滑腻非常,心中那原本不过一两分的YU望登时便涨成了四五分。
姑娘见被他抓了手,不由涨红了粉脸,四周看看见没人注意这里,急忙把手慌慌地收回去。
绿水却哪容得她这般轻易便走,只手上用力不肯放,嘴里却还道:“小娘子,不知你住哪里?可需要相送一程?”
姑娘咬了下嘴唇,娇羞地道:“哪里敢劳动军爷?小女子家离此处不远,这便回了,还望军爷通融一二,放手才是。”
绿水恋恋不舍地握了半天,眼见不放不成,这才松开手,有心想追上去,却又想起之前挨过的军棍,只得把那色心收了,站在原地看着那姑娘的丽影一点点离开。
那姑娘倒好似和他心意相通一般,走了一段,竟然回过头来,待见到他正凝望着她,不由脸上更红,低垂了头,却又不远离,只在对面的缨络摊子上一下下地扯着细密的穗子。
以 前那些女子,风尘之中的虽然对他笑脸相迎,却全都是看在他腰间的银子面上,再漂亮亦少了很多味道。而那些良家女子,却又十之□□看不上他,亦或早早就定下 了亲事,极少抛头露面的。偶尔碰到一二个有那么几分姿色的,偏生从不对他假以辞色。这样下来,就算他有天大的色胆,也只能早早歇了。
没想到这个无意间撞到的姑娘,光长相就可说是绿水长这么大以来的头一份,看她那反应,又不似个对他全然无情的。
不然她只悄离开就是,又何必在那边的摊子处频频回头?
一意识到这个,绿水就只觉得心里那股被骚得痒痒的感觉越来越是浓重,到最后简直要冲到脑子中来。偏生这时那姑娘再次垂头看过来,目光流转间,直似有个小手要将他抓到她身边去。
姑娘终于放下被她揪扯得不成样子的缨络,转头走了,绿水不知不觉地跟在后面。
那姑娘走了一段之后,似乎终于发现被人跟着,当下脚步有些慌乱,走得更加急了。
绿水便加快脚步,眼看她直穿街绕巷,不多时走进了一个破败的草屋中去。
若她直接进了,绿水自然回转,倒也不会出什么事儿。没想到那姑娘进屋之前,先是回头看了看,见到绿水竟跟到这里,她却也不意外,还对他笑了笑。
看到她的笑,绿水的脑袋轰一下就炸了。
她对他笑!
这是不是说其实她同样很喜欢他?
既然喜欢他的话,那他是不是可以把她讨回去做老婆?不管怎么说,看这姑娘的长相,比他前几年要强娶的那漂亮小娘还要美上几分。能天天守着她过日子,他亦肯收心了。
绿水正在心里胡思乱想之际,那姑娘竟然再次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缺了口的盆子,里面不知装了些什么物事。见到绿水还未离开,她冲他笑笑,用手指了指屋子里,又做了个口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