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
小和尚见宋枳软一动不动,轻声提醒:“施主,还不进去吗?”
宋枳软眉心微蹙,余光瞧见有两个蓝衣护卫在后院门口徘徊,尚未进入便已经猜到里头的人是谁了。
不过被引到此处,她想走也走不得了。
“吱呀——”
禅房的门发出老旧的声响,宋枳软推门而入,见白玉观音跟前,跪坐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一袭藕青蜀锦大袖衫及地,乌发玉冠,气度非凡。
“宋姑娘,又有好些日子不见了。”
司马珞倒茶的动作行云流水,手臂伸展开,指着对座的方向,“请坐。”
“三皇子,你故意将我骗到这儿来,想做什么?”
宋枳软没有听从对方的言语,只是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宋姑娘不必如此提防我,我不是个坏人。”
司马珞端着茶盏起身,缓缓走到她面前,俊雅面庞上是诚恳,“或者说,我不会对你做坏事。”
宋枳软闻言,扯起了唇角,也不管自己如今的神色有多讥讽,“三皇子,你是不是坏人,对我来说不重要。”
“如今在你眼中,是不是只有晏骜川重要?”
司马珞见对方并无用茶之意,将茶盏搁置在窗台上,将稍微露出的窗隙也压得严实。
“和我见面,你会觉得对不起晏骜川吗?”
宋枳软蹙眉,心里感觉不对劲,转过去看着对方,却仍是那双温润眼眸,“三皇子,你未婚我未嫁,私下见面,本就不妥。”
“可你同晏五公子不是常常相处吗?”司马珞微笑问。
她看着眼前这张面孔,想起前世晏家人都被处死后,他从晏家牡丹院内翻出来的一箱旧物,全都是她一路成长过来,晏骜川偷偷捡的。
那时,司马珞也是用这样的笑容看着她,表情是温和如玉的,可眼底是隐忍不住的怒。
她始终记得他当时一声声的质问。
“若是你同晏骜川这些年来当真没有半分情意,他为何要藏着你的东西这么多年?”
“倘若你没有给过他任何希望,他怎么会心甘情愿替朕打江山?”
“朕早就知道,从头到尾,你都心属于他,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朕。”
面对这样毫无由来的质疑,宋枳软真的无法辩驳,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东西为什么在晏骜川手里。
更没想到,司马珞竟然这些年来,都这样猜忌她。
司马珞其人,看似尔雅温文,与世无争,其实骨子里一股狠劲,他认定的东西,旁人绝不能沾染分毫。
他最喜猜忌,只相信自己的想法,从不听旁人辩驳。
“三皇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宋枳软并着手,腰背挺得笔直,“我和五公子本就有婚约在身,迟早都是要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