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是不相信的,人只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有什么命数不能改变。”
“多谢你说的话。”
晏骜川垂眼,“你去忙吧,我在这儿休息。”
“行,方才公子给的钱太多了,您在医馆内住上十日都用不了这些钱,我去将多余的找师父给您退了。”
走之前,小徒弟还好生叮嘱:“公子好生歇息。”
晏骜川颔首,待小徒弟走了后,从怀里摸出些钱来递给老陈,“帮我去街上的兵器铺买把砍刀,越长越锋利的越好。”
老陈倒吸了一口凉气,“公子,您是要……”
晏骜川看了眼老陈,“去吧。”
“是……”老陈咽了口唾沫,大着胆子走到兵器铺,找老板挑了一把如晏骜川所说的砍刀。
待到天黑,小徒弟的师父来医馆中替晏骜川又换了两次药,随即便离开了医馆。
子时过,晏骜川背着刀入了万松街第一条巷子,他没让老陈跟着,将人留在医馆后,自己入夜找来孙神婆家。
漏尽更阑,正值昏天黑地,孙神婆睡前将烛给吹了,随即躺下休息。
只是刚翻两个身,就听见檐外噼里啪啦的落雨声,她想起放在窗前的花草,起身趿鞋将几盆花草搬进来。
再闭上窗的时候,余光只瞧一道黑影立于屏风前,电闪雷鸣,阴森的蓝光映射在少年冰冷的面庞上,犹如恶鬼临世。
“是你!”
孙神婆眯起眼,退后少许,“大胆狂徒,竟敢闯进我屋宅。”
“怎么?我就是闯了,你要让你的河神来惩治我吗?”
晏骜川淡淡挑起唇,三两步的功夫,就将她逼到床前。
“你……”
孙神婆还未说完话,冰凉刺骨的刀刃就贴上了她的脖颈,令人打起了寒颤,“你想杀人?”
“今夜心情不畅,走过万松街,一眼就瞧见了你的屋宅,所以特意来跟你算个命。”
少年眉宇低垂,神色认真。
若非脖子上横着的那把砍刀,孙神婆当真以为这人同追随她的那帮虔诚信徒没有区别。
“你要算什么命?”孙神婆问。
“算你的命。”
晏骜川漫不经心问:“可否活过今夜?”
孙神婆咬紧了牙关,猜到少年知道是她绑走了宋枳软,强装镇静道:“你若是杀了我,绝对活着走不出寿县。”
“无所谓。”
晏骜川面上噙着戏谑的笑,“有你这个老神仙一同共赴黄泉,也不亏了。”
脖颈上的砍刀骤然扬起,径直朝着孙神婆的脖颈劈去,势如闪电,汹涌狠辣。
“住手——”
孙神婆高喝出声,后背上的汗液还是暴露出她内心的怯意,“若我死了,你一辈子都不能找到你夫人。”
长刀在半空中停滞住片刻,随即又回到了她的脖颈上,冰凉的触感在她脖颈间游移。
“你在威胁我?”
晏骜川抬起眼皮子,一字一顿道:“我这个人没耐心,只给你一次机会,她,究竟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