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香以头抢地,害怕得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哭:“殿下,奴婢冤枉……”
宋怀宴抬手揉着眉心,被那声音吵的头疼。
那眼神越发寒冷,冲着下面哭嚎不止的人道:“找死!”
“还不快拖下去……”
刘进忠吓了一跳,赶紧吩咐人。三两个小太监进门,捂住嘴立即就将人往外掳。
荷香一句话都没说完,就被人活生生地给拖了出去。她双腿在地上疯狂的挣扎着,却只留下一道道痕迹。
屋外很快就传来打板子的声响。
刘进忠跟着过去,一盏茶的工夫就回来了。他身上还染着血腥气,故而站的远了些,怕熏了殿下。
“殿下,二十板子下去人什么都招了。”
刘进忠低眉垂眼,恭敬地举着手中的托盘:“那宫女原是长秀宫的,跟着赵良娣。那日奴才拿香囊去寻人,让她起了疑。”
“至于这件衣裳是她同屋宫女的,她见殿下来寻,起了贪心这才偷了衣裳想来李代桃僵。”
乌金托盘里放着的就是刚刚的荷香穿的那件。刘进忠心思细腻,行刑前特意让人给扒了下来。
此时躬着身子,那衣裳就落在太子爷眼下。
宋怀宴目光落在那长裙上,黑压压的目光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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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这实在是件再普通不过的裙子,满宫的宫女们都在穿。且衣裳被扯得有些凌乱,更加瞧不出有半分美观。
可他脑海中却忽然想起一幕。
漆黑的夜里,从窗台那儿透出一丝朦胧的月光。女子躺在黑檀木的长桌上,长袍半褪,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肩头,乌黑的长发间那一抹白若隐若现……
指腹摩挲了两下,宋怀宴压了压眉心。
怕是无人知晓,那灰褐色的衣裙下,倒是比羊脂白玉还要白皙细腻。
“像是许久未去长秀宫了。”寻人寻了这么多回,他之前一直都是懒洋洋的,并未有多放在心上。
可如今倒是当真儿生出了几分心思来。
手指放下,直接直起身:“孤应当前去看看。”
刘进忠在一旁陪着笑:“是,赵良娣那儿的栗子糕做得最好,殿下应当去尝尝。”
他弯着身子,举着托盘退了下去。
他心中没说的是,那宫女说那姑娘生的并不好看。貌若无盐,生的平平无奇,这才不敢来见殿下。
可……瞧着殿下这兴致冲冲的样子,到底是不敢开口。
刘进忠深深叹了口气。
此时他只希望那人是胡扯的,这若是殿下兴致冲冲地真的去了,大失所望可如何是好?
太子殿下的轿撵到了长秀宫,赵良娣还不知晓。直到小太监前来禀报都没回过神:“殿下?”
她歪着身子在软塌上,死死咬着牙:“殿下今日可是又翻了荣华宫那贱人的玉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