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孤会禀报父皇,让他精心为你挑选另一位教养嬷嬷。往后,你就在宫中好好学习规矩。何时将规矩学好了,何时再出来。”周行之负手而立,看都没看七公主一眼,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她打击的失魂落魄。
“太子哥哥,你不能这么对我。”七公主张了张嘴,有些不服气,却迫于太子的威严,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父皇惯来重视太子,对他的话尤为上心。今日之事传到父皇耳中,她免不了一顿斥责。
况且,教养嬷嬷古板严苛,不留情面,只听从父皇的命令,对她这个公主丝毫没有手软。
让她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七公主想想就觉得难受。
她不由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站在太子身后的离王,“皇兄……”
离王眸光微闪,背在身后的大手缓缓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沉吟良久,正欲说些什么,就见沈锦书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公主也是一时心急才会口不择言。那块血玉是太后娘娘亲手所赠,公主十分在乎,这才失了分寸。
臣女虽然相信二妹妹,但凡事都讲究个证据,二妹妹确实是我们这些人当中嫌疑最大的一个,公主此举也是迫不得已。
二妹妹唯有证明自己的清白,才能堵住悠悠之口。”
她说的一脸正义凛然,似乎是一个真心为妹妹着想的好姐姐。
但细细听来,又让人察觉出些许不对劲。
宋知渝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大姐姐的意思是,我若是不配合搜身,便是我心虚了。
那其他接触过血玉的人不同意搜身,是否她们也是心虚呢?大姐姐如此大义凛然,不妨先做个表率。”
闻言,沈锦书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沉了下去,万万没想到回旋镖扎在了自己身上。
气氛凝滞之际,一道浑厚又满含怒意的声音自众人身后响起。
“荒唐!书儿品行端正,断不可能做出这等小偷小摸之事,你这是在侮辱她。”
沈晏西大步流星朝亭中走来,将沈锦书牢牢护在身后,双眼冒出火光,怒瞪着宋知渝。
“太子殿下,离王殿下。承恩侯府家门不幸,没将宋知渝教好,这才让她犯下大错。”沈晏西拱了拱手,神色复杂,一句话就直接给宋知渝定了罪,完全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接到消息赶来莲亭的路上,沈晏西脑子里想的都是宋知渝又给侯府惹事了,他该怎么解决的场景,却并未怀疑过传话之人话中的准确性。
或者来说,他潜意识里已经认定了宋知渝的罪。
裴清砚看到沈晏西的一瞬,眼神便冷了下来,“事情真相还尚未可知,你便不分青红皂白将罪名扣到宋姑娘的头上,你真是她的兄长吗?”
“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沈晏西脸色一僵,竟然不敢直视宋知渝的双眼。
宋知渝忍不住开口,“别,我可没有这样巴不得将莫须有罪名扣到我头上来的兄长,实在是无福消受。”
“也是,这种兄长不要也罢。”裴清砚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下来,眼底的寒冰褪去,少了几分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