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渝注意到沈晏西的目光,见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愤怒和失望,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也不惯着他,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也不知道沈四公子的担保值几个钱,京城谁人不知沈四公子爱妹如命啊,你的担保,有可信度吗?”
宋知渝嗤笑出声,她仿佛一个局外人似的,在说出“爱妹如命”四个字的时候,脸色也不曾有过半分变化。
倒是沈晏西,突然涨红了一张脸,在众人鄙夷的目光下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锦书轻轻摇了摇头,“四哥,如果这是二妹妹想看到的,那我便如她所愿。”
她脸上挂着笑,心中却泛起无边的冷意。
既然躲不开了,那便查吧。
她倒是想看看,宋知渝能查出什么来。
沈锦书话音刚落,沉默许久的离王终于开口了,“皇祖母,孙儿也觉得宋姑娘这个法子有失妥当。万一冤枉了无辜的人,只怕宋姑娘承担不起。”
宋知渝挑眉,她好像从离王的话中隐隐听出了一股威胁之意。
看来沈锦书对离王还有用处,不然就他这种擅于权衡利弊的人,怎会淌入这趟浑水当中。
“不劳离王费心了,不查一查,怎么才能知道谁是无辜之人呢。”宋知渝笑意吟吟,仿佛没听出离王话中的威胁之意。
太子紧随其后,淡定从容的面上看不出喜怒,似乎只是随口一说,“孤倒是觉得宋姑娘的法子最为合适不过了。”
周行之的撑腰意味明显,在临天王朝,除了皇帝,还没有他承担不起的人或事。
“太子殿下待宋姑娘还真不一般啊,护得跟什么似的。”离王扯了扯嘴角,探究的眼神若有似无的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周行之宛如刀刻般俊美的容颜上噙着一抹透于表面的清隽浅笑,深邃幽暗的眼眸中泛着丝丝刺骨的冷意,“宋姑娘是孤的救命恩人,孤自然在意,容不得任何人伤害她。
若是有哪些不长眼的东西胆敢对孤的人下手,孤可不会手软。”
这番话便是实实在在的宣示主权了。
在场众人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没有人会觉得周行之是在开玩笑。
他们此时看向宋知渝的目光中不免多了几分畏惧。
离王怔愣了一瞬,思绪回笼后面色竟隐隐有些苍白与难堪。
他方才对上周行之的眼睛,心尖猛地一颤。有一瞬间,他感觉周行之好像看透了他心中所有的阴暗想法,让他无处遁形。
太后皱起眉头,对太子和离王两人针锋相对的模样有些不悦,连带着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耐,“够了,就照宋姑娘的法子办吧。”
“是。”宋知渝轻声应下。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她慢慢走到断弦的焦尾琴前,白皙修长的玉指轻抬,不消片刻,悦耳的琴音缓缓响起。
“她这是在干吗?”围观的宾客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说查下毒之人吗,她怎么还弹起琴来了。
男人话音刚落,身旁的好友便激动的拉住了他的袖子。
“你快看啊!”
抬首望去,只见数百只五彩斑斓的鸟儿朝殿中飞来,场面甚为壮观。
他们都以为这些鸟儿会朝焦尾琴而去,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幕却差点让他们惊掉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