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对他说,她要报恩,他却说,他不过是在救赎,虽然这样的话,她听不懂,可懵懂的她却也未问,只是一味地每日跟在他的身后。
直到在一个暴雨夜,她知道了他的秘密……
他怕暴雨,他排斥女人,他的心里阴影连最好的心理医生也无法排解。
这么多年来,她是唯一一个知道靳寒身上秘密的女人,每逢暴雨夜,甚至成了她的期待,因为她可以陪在他的身边,而他也需要一个人来陪。
即便异床,即便不同梦,可是她看着靳寒在她近处沉睡的睡颜,她觉得那就够了。
这些年来,靳寒待她不薄,将她一路从默默无闻送上了云端高峰,黎蔓莉知道,靳寒把这些当成是一种交易。
他送她锦绣前程,她奉他一个守口如瓶。
总之,这场交易,她心甘情愿。
她想,日久,总会生情吧……
她愿,陪久,就会成为习惯吧……
她认,多久,她都会等,也许再久一点,他就会发现,他已经离不开她了呢……
当七月飓风接连过境,暴雨连绵,靳御答应她搬进唐宁府与她暂住一段日子的时候,她甚至已经开始相信,一切正在向她所希望的方向发展……
只是……偏偏出现了一个慕凝安。
当慕凝安第一次来到唐宁府,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就知道,靳寒待那个女人不一样,不仅仅是女人的直觉,而是她太了解靳寒了。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语气,那样的执拗,即便是狠厉,都与他对别的女人不一样。
当她看到报纸上两个人激情热吻的照片的时候,她几乎要炸了,她不懂,为何会是她?
她调查过,慕凝安当时回国不过才几天的时间,他们之前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难道她的十几年竟然抵不上另一个女人的几天?
一切都是她做的!陷害慕凝安是!那枚唇印也是!
从她在那面镜子上印上那枚唇印的时候,她就知道靳寒会来找她,她不知道如果不用这种方式,靳寒什么时候才会来见她。
可她也怕靳寒会来找她,如果靳寒真的来了,只能说明,慕凝安在靳寒心里的位置必定已经是很重很重了。
靳寒真的来了,是她招来的,也是盼来的。
她曾想过,靳寒会不会质问她,是不是她陷害的慕凝安?
也曾想过,靳寒会不会怀疑她,是不是她安排的警局门口的记者?
更曾想过,靳寒一定会质问她,那枚唇印是不是她留的?
……
可是……她想了那么多……
他竟然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我要结婚了!”
黎蔓莉知道,新娘不是她。
医院里。
护士为慕柒柒拔了吊针。
下一秒,慕柒柒掀开被子,就翻身下床,小脚勾搭勾搭着去够鞋。
这精气神,一点都不像是几个小时前还气喘吁吁的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