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她问道:“说了什么?”
玱玹道:“相柳说,他与我从那时起,结下私仇。”
心咚咚直跳,小夭想起了自己曾问过相柳的话,
——“你和轩有私人恩怨吗?”
“有。”
〖……嗯?!〗
“你什么时候和他有了私人恩怨?”
【他抓了你,囚禁你,虐伤你。】
相柳说:“既然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人恩怨,自然只是我和他的事。你不必管。”
拿着杯子的手指不自觉地用了力。小夭心尖又酸又苦。
玱玹将她的反应都看在眼中,直白地道:“小夭,玟小六是相柳的私心。”
“可是,”小夭直视玱玹的目光,“他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去放弃责任。”
“你也了解这个对手的,哥哥,”小夭轻轻地道,“对不对?”
“忠义之心,万骨描摹。”
玱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道:“有这样的对手,还真是可怕。虽然说,若能得相柳,我必然是如鱼得水,不过得不到也没关系,我连眼下的局面还未破解,暂时还不会和他对上。只是小夭,你打算怎么办?我不想眼睁睁地看着你难过。这大荒之内优秀的男儿可不少,他只是个妖怪,朝不保夕。”
小夭笑道:“换个人也不见得就是一帆风顺。既然路上总是要有坎坷,又何必在那些事上纠结。即使……即使只是一段短暂的路,我也看过风景了。”
身边的人,会赋予景色不同的意义。
玱玹笑了:“小夭,你很勇敢,但是也太理智。”
“那怎么办?”小夭摊手,“这么多年的所见所闻所感告诉我,可以有面对未知的勇气,但是绝不可以被感情冲昏头脑。这样的话,人才不会特别弱小。”
“好吧。我强大的小夭妹妹,”玱玹站起身,“那现在‘弱小’的哥哥可要仰仗你了。”
小夭自然会帮他。
出了门,玱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他想起西炎王告诉他的事,爷爷忧心小夭姻缘艰难。
西炎王说,若一个男人站在他和玱玹的对立面,说明小夭不是这个男人心里最重要的,她会被他放弃。
玱玹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爷爷不知道,小夭能这样问,恰恰说明在她的心里,那个男人也不是最重要的,他不是她的第一选择。
小夭心里最重要的,是玱玹。
玱玹心里一片温暖。小夭亦给了他无限的勇气和底气。
这一日后,玱玹开始演戏,演得过于逼真,导致阿念日渐消沉。小夭一面要给哥哥陪演,一面要照顾妹妹,还不能耽误给玱玹配解药,忙得不可开交,一连多日不得出门。
也,再没有见过防风邶。
她能想起他,却没有时间去寻真相。
直到那一天,岳梁带人夜闯琦园,小夭睡梦中被惊醒。
她手里握着面具,看着面具之下苍白熟悉的容颜,犹豫再三,唤道:
“防风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