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昌代在一旁,秋叶故意一本正经地说。雾子也郑重其事地答道:
“我实在不知情,来晚了一步,请原谅。”
雾子穿着黑色的丧服,戴着珍珠项链。人好像瘦了些,头发也修整过了,像个贵妇人似的。
“这是小姐送来的花束。”
昌代拿着雾子送来的白黄相间的菊花给秋叶看。
“以前听您说,令堂大人好多了,准备出院。”
确实这样,和雾子见最后一面时是这样安排的。
“人的命运真是令人难测。”
此刻坐在幽静的客厅里,和雾子吵架的事似乎已是遥远的过去。在阳光下,从窗户的缝隙中能望见树木郁郁葱葱的庭园。佛龛在客厅的最里首。
“这儿真安静啊!”
雾子将视线移向窗户上的夕阳。
在夕阳的照射下,浮现出留着短发的雾子的面孔,另一半是暗红的。秋叶从一旁注视她那细细的脖子,有一种轻微的妖艳的感觉。
在这静谧的佛龛前,是不允许有邪念的。因为和雾子的龃龉,耽误了对母亲的侍奉。尽管过去了两个月,秋叶还心有余悸。
“只有您和女佣人在此?”
“现在房子里空荡荡的,心里没有着落。”
秋叶甚至认真地考虑过和雾子结婚,如果那时早下决心,雾子一定会接受,那么两人就住在这里了。
当时犹豫不决,其原因年龄相差太大,怕母亲不会同意,还顾虑到和史子的关系,种种原因,结果自己没有信心迈出这一步。
“现在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这么大的房子,多可惜啊。”
“应该将你迎到这儿来。”
顿时,雾子回过头来似乎在问:“什么?”
最后还是微微一笑:
“别胡说八道,会挨老人家训斥的。”
“不是胡说八道。”
“您不觉得可笑吗?”
雾子瞅了一下窗户,将手提包拿在手里。
“我就要告辞了。”
秋叶一看手表,雾子来了还不到十分钟。
“你这就回店里去?”
“嗯,今天我还没去上班哩。”
“可能的话,去喝杯茶,如何?”
雾子抬起头考虑一下,这时昌代搬着插满菊花的花瓶进来了。
“赏花的人一定会喜欢的。”
昌代将花瓶放到佛龛前,雾子又一次合掌表示哀悼。
“您在百忙之中特意来吊唁,非常感谢。”昌代似乎也喜欢雾子,开朗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