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沉默片刻,陈宇恒的视线缓缓移向衣柜,突然凝住了。
数日的回忆涌上心头,他的脑海全是余染抱着枕头害怕地喊他坏人的场景。
那一天,他将她怀里的枕头抢走,她骤然失色,疯狂尖叫着,呐喊着。
她挠他,咬他,打他。
她只有抱着那个枕头才会安静下来。
她说,他会伤害她和小哥哥。
那时,他才明白,她怀里的枕头就是她的小哥哥。
只是,她的小哥哥是谁?
他大概也心知肚明。
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见岑让的时候,明晃晃的车灯打在他的身后,让他整个人周身就像是镶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
他那时候被撞的早已神志不清,唯有那双眼睛他记住了。
那双桃花眼很好看,清冷鬼魅,配上他清绝的骨相,鲜活如画,简直比电视剧里的那些男明星还要俊美几分。
在他昏迷之际,他看到了岑让唇角勾起的一道浅弧,隐着轻微的嘲讽。
他突然想到,在那之前,余染和这个男人握过手,是那样亲密,那样自然。
所以,他这般得意,是来炫耀的吗?
后来,他才明白。
他那不是炫耀,他那是准备掠夺前的警告。
他是想告诉他,他是有备而来。
陈宇恒握了握拳头,眸光暗了下来。
“所以,他们很早就认识了。。。。。。”他喃喃道。
“是,十八年。”周远平静地看着他,语气稍稍加重道:“你只不过就是插了个空隙,所以,撒撒欢就够了,可别再继续撒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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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染随陆祁安坐上车后,没过多久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她这一睡,就是两天。
梦里。
余染站在一片灰蒙蒙的浓雾中,周围一片死寂。
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听不见周围的声音。
她麻木地向前走着,无助地张望着四处,企图寻找到一条出路。
终于,在浓雾尽头,一片光源处,她看到了一个背对着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