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余染瞳眸急骤,眼泪猛地涌出,下颚微微颤抖着,“姐,我想知道。”
岑温帮她擦了擦眼泪,随后开始讲起岑让过往的经历。
“他一出生就被我们的小叔带走了。。。。。。”
“说到我们的小叔。。。。。。他很早就被爷爷赶出了岑家,加上他很恨我们的爸爸,所以他投靠了当时岑家最大的敌人,也就是林家。”
“为了报仇,他把岑让带到了林家的秘密实验基地里。”
听到这,余染倏地从岑温的怀抱里挣脱开,她目瞪口呆地凝视着她,“实验?”
岑温点了点头,“林家借着救人的幌子,研发了一款可增强体能的药物。”
“当然,病人用了它是有效果的,可它终究不是一款能救死扶伤的药,后来林家,就把苗头转向了正常人。”
余染面色一沉,突然回想起陈宇恒拿给她看的那些照片。
那时候的岑让,很小。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眨了眨眼睛,不确定开口,“所以,他们对岑让……”
岑温颔首,“不仅是岑让,周尧也是,他的白发正是那款不成熟药物带来的副作用。”
“。。。。。。”
余染一震,如果岑温不说,她还以为周尧那头白发是染的。
想到这,她的心瞬间揪了起来,“那岑让呢?他…他没事的,对不对?”
来不及幻想,岑温一棒子打碎了她所有的希冀,“怎么可能会没事呢?这一药物让他的嗅觉变得异常敏感,特别是当他闻到刺鼻的味道时,会变得十分暴躁,失控起来谁也近不了他的身。”
“随着他一点点长大,这一副作用已经严重影响到他的基本生活,也就是那时候,这间房间诞生了。”
“大部分时间,他会在这屋里待上一整天,不吃也不喝,后来是遇到佑安,在他的治疗下,岑让的身体才有所好转。”
岑温抬眸看了一眼房顶上的一封封信封,感慨道:“这屋里的一切都是从m国运过来的,绝大部分都已经有好几年了……”
“有时候我就在想,为什么那个人偏偏就是你。”
“也许就是因为你在他最想死的时候出现了。”
“岑让是五岁那年被救回来的,从那时候起他的求死执念就很深。”
“有一次,他生了一场大病,整整高烧了一个星期,昏迷不醒,医生检查后,说他是消化不良引起的发烧,他说岑让的胃很脆弱,不能生吃肉品。”
“我们每个人都很纳闷,谁会给他那样的食物吃?后调查监控,才发现是他自己半夜来到厨房偷吃掉了冰箱里的生牛肉。”
“经过几天的抢救,他的烧退了,人也醒了,你知道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听着岑温涩涩的声音,余染心中涌动的情绪像是海水几乎要淹没了她。
听她说了这么多,她好像也猜到了岑让会说什么。。。。。。
只是,她不敢。
不敢说出来。
不敢相信他会说出那样的话。
余染微微张了张嘴唇,却发不出一丝声音,只是无声地流着眼泪。
岑温轻轻拭去她的眼泪,一贯冰冷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柔弱的瑕疵,内心藏不住的痛楚和情感翻涌而至,让她双眸微微湿润,红了眼圈。
一直以来,她扮演着坚强和冷静的家长角色,从不示弱,从不流露出内心的脆弱。
可是现在,当她一想到岑让曾经遭受的苦难和折磨,内心的底线瞬间被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