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岩眉心紧蹙起来,梁迢神色无异,靳惟笙笑得更肆意:“你知道我送许方思的第一件东西是什么吗?就是一瓶香水,你知道他当时是什么反应吗?”
宁岩侧目看了梁迢一眼又看了墙角监视器一眼惟恐局面失控,靳惟笙嘴皮子不停:“他当时的表情我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我第一次见他那么害怕,看我的眼神特别……厌恶?”靳惟笙回忆着说出这两个字,“然后……”
“就这些吗?”梁迢似是很冷静地开口打断了靳惟笙的回忆,宁岩松了一口气,梁迢看了一眼时间:“如果你说不出什么有营养的话可以继续在这发烂。”
总之,见许方思没可能。
二人起身要走,靳惟笙见他们居然不要送到手的线索,脱口而出:“你要让于邱开发布会?”
没想到还有人能把手伸进来,宁岩不悦:“你消息倒灵通。”
靳惟笙不理他,盯着梁迢,梁迢没说话,靳惟笙斜勾着嘴角语带深意:“我劝你别这么做。”
从探视室出来,外头的风和阳光吹散了一些阴暗,二人在门口站了会儿,宁岩说:“其实要是……”
“不行。”梁迢直接拒绝:“想让他开口办法多得是,我不会让许方思来这种地方。”
这种地方?宁岩回头看了一眼外墙灰漆漆的监狱,以为梁迢不信任这里的安防,他说:“这里工作做得很好,不会……”
“不是这个问题。”呼出一口浊气,梁迢抬头看了一眼蓝盈盈的天,风卷流云,似乎平静,他说:“我不可能让许方思再见他。”
靳惟笙已经亮出筹码,自然会有人来给梁迢施压,宁岩欲言又止,不过这么简单的事情梁迢不可能不懂,最后只说:“他现在这么一闹就是个定时炸弹……时间可不多。”
这天梁迢比往常晚回家一个多小时,梁迢先去暖房找人,没找到——天气渐渐暖和了,许方思呆着太无聊,想在后面开一片空地种点菜,兴许是在菜园子里。
飘窗上放着许方思的日记本,他翻开来看,本子里除了花和蝴蝶之外又多出一张照片,也不算照片,杂志上面剪下来的图,许方思在梁迢臂弯里看着镜头,清清爽爽地笑着,八卦杂志把原本的大合照放大截取之后的,有点糊,印刷的纸质也一般。
汽车声响过之后许方思放下铲子洗完手回来,恰好发现梁迢在翻他的本子,当即冲过去藏起来:“你怎么看人家日记?”
“不能看吗?”梁迢抬高手臂问。
“当然了。”许方思夺回日记之后左右寻找藏日记本的地方,从搁工具的架子看到柜子,梁迢有些不爽他的行为:“不是说好了将来可以换着看?还是说你写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又还没到将来,我都没写完。”许方思瞪他:“而且你也没给我你的!”
“我还没写。”梁迢伸手去夺,被躲开了,许方思抱着日记往外跑,被梁迢抓住,梁迢问他:“照片哪来的?”
胶水都还没干,刚贴上不久,梁迢声音太大,许方思竖着手指嘘了一声要他不要声张:“我偷来的。”
“偷来的?”梁迢疑惑,许方思声音压得很低:“王阿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