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跟我进来!”说罢就要拉她的手。他记得屋子里好像有厨房送来的东西,从早忙到刚刚也没心情拿来用。
她来得刚好。
阿房避过他的手扶着树干,“你要收买我的肚皮不如好人做到底,干脆再进去一回拿出来分我吃可好?等等我还想回房睡回笼觉。”
敢情她是睡过头,错过用膳时间,厨房的人把菜收光了,她才饿肚子的?但是照顾她的春绸呢?
“要吃就跟我进去,黑山堡还没有饿死过人,你要开先例,我不反对!可是不能在我的眼皮下。”这样的女子幸亏是被他带回来,要搁在他处怕是要祸及别人。
“你保证没有蛇汤之类的东西?”她是一朝听到“蛇”这字眼,十年都怕草绳。
管孤鸿正色的说:“在这里,有吃食已经是很了不起了,平常大家节衣缩食,青菜萝卜凑合着过日子,有蛇汤佐饭,对大家来说很难得的。”
阿房不予置评。
看他似乎又要发怒,她笑叹口气,“大爷要骂我不知好歹我也能领受,谁叫我是人在屋檐下,所以你说了算。”
“进来吧你。”什么时候他的硬心肠不管用了,这么简单的就与她罢休?管孤鸿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阿房不见表情的跟在他后面进了屋。
屋子里摆设简单,除了必要、实用的物品外,没有一丝多余,可见管孤鸿不是个奢华的人。
“你也在这……”她瞧见了八福,却记不起名字。
“我是八福。”他郑重的介绍自己。
“你……看起来像花猫。”那些墨啊水的,抹得脸上乱七八糟。
八福吐了吐舌头。“姐姐的身子可好?”他嘴甜的问。
阿房看着他和四喜努力的思索,“你们是双胞儿?”
“嘻,姐姐好聪明,我是英俊又可爱的八福,至于站在我旁边木头似的这个是四喜,四喜、八福,一团和气。”说完,还扮了个鬼脸。
阿房忍不住笑逐颜开。
管孤鸿看她脸色转好,却是别人的功劳,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原来你还没用膳啊,不如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办完,再带你去春绸姐家讨些吃食,你说可好?”
阿房难得跟人有说有笑。“那倒不用了,春绸到别人家帮忙去了,她说不到晚上回不来,至于吃食……”她瞄了管孤鸿一眼,却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总不好说她厚脸皮进来要吃的吧?
正迟疑着,管孤鸿不着痕迹的开口了,“问那么多做什么?”
八福讪讪的苦笑。他有说错话吗?看向一旁的四喜,他却把头撇到一边去,压根不理会他的求助。
唉,他们是兄弟耶,乱设义气一把的家伙!
“走。”四喜扯了下八福的袖子。
“干嘛要走?我们的公事还没了。”想起这个他又头痛。写字真不是人干的,一支笔比刀枪还重、还难提。
“了了。”四喜板起脸来不输管孤鸿可怕。
八福不敢再吭气,虽然他不知道四喜到底在气什么,头子好像也用他那本来就冷冰冰的眼珠子瞪他,但是……但是……他但是不出所以然来。
“八福!”四喜难得动了怒。
一厢还在发怔的人跳了起来,手边的墨汁冷不防又在脸上添了一笔。
四喜几乎要翻白眼的把八福拖着走了。
“他们感情真好。”阿房由衷的羡慕。
她跟姐姐们从来不曾这样亲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