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没事儿。我在这守着才安心。”
“先吃东西。我和你一起吃。”王纱凉道。
“好。难得你胃口好。”靳楼一笑,便差人送来的晚餐。
简单的军中餐,君王如他吃的和普通士兵也是一样。见王纱凉达拉着脑袋,他便让她靠着自己的肩,揽过她,喂她吃。不过她也是实在吃不下,想着靳楼没吃东西才让他如此。于是吃了几口她便开始躲,“我吃不了。”
“再吃点。现在战乱,有多少人吃不了饱饭,你也知道吧。”
“我胃疼啊……”
“别找借口了啊,多吃些。”
……
时光仿佛又倒流回从前在皇宫的日子。
她生病时,死活也不肯吃药。除非是他喂她。
当时,琴师身份的他这样做逾越了,王德宗当时宠着王纱凉,也没有办法,只有央着她的性子。
折腾了许久,她才在他怀里安然入眠。紧紧抓着他的衣襟。
她知道,也许明天就要彻底醒过来,跟他谈论,关于这场战争,关于王朝残晔,或者还要加上北陵。
只是,现在,让我尽可能多些温暖。她抱着他想。
“月儿,我们分别得太久了。”他呢喃——
“韩姑娘,现在怕是只有你能劝王了。这——”羽望着靳楼的营帐皱着眉道。
“我……怕是也没有办法。王纱凉在他心中地位,不可估量。”
“可是,现在一些士兵已经知道了。若是……唉,这可……”
半晌,韩茹微笑,“我相信王。王该是有分寸的,不用我们操心。否则,王也不会是今天的王不是?”
看了韩茹一眼,羽也没有说话,走开前去操练士兵。
韩茹已得到靳楼的信任,已然知道他的计划。
攻下全城,并不在话下——
“报!”清早,靳楼营帐外边传来这样的声音。
“进来吧。”靳楼早已起身,埋首于岸。王纱凉醒了,却也仍侧躺在床上,只瞬也不瞬地望着靳楼。
羽走进,行过礼后看了一眼王纱凉,便欲言又止。
“无妨。”靳楼道,“你说便是。”
羽微愣了一下,便道:“王朝皇帝王德宗重病,奄奄一息。”
“哦?”靳楼波澜不惊地回答,“那么,王箫连要回京师么?”
“目前还没有。不过,他非回去不可了。朝中户部尚书独权,利用其掌管钱财之便,所勾结的势力早已超出本身的职权。”
王纱凉把被子往身上揽了揽。——连这些,残晔都打听得清清楚楚?而父皇……父皇若真的驾崩,怕杨家趁机起事,王箫连必须赶回京城。廖姜已被罢权。而那轻将军,亦和杨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此一来,全城几乎算是不攻自破。
念及于此,她打了个寒颤。
有那么……巧的事么?——她不敢想了。
她坐了起来,望着那羽问道:“父皇的身体,坏到哪种地步了?”
“濒死。”羽很干脆地回答。
到底,还是该面对了。王纱凉嘴边上扬起一个难以察觉的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