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转身迈出苑门,往前院去了。
前脚刚走,舒书后脚跟着就从榻上坐起,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环视周遭。
入眼,这内室竟比原先南三所的大了不止一倍,贵妃榻就有两张,立在床边的黑漆描金山水图顶箱立柜更是一下子抓住了她的眼球,金漆图绘,折纸花卉描边,山水人物图栩栩如生。
黑金配色,正戳中她的喜好。她太喜欢这些古董了,舒书不由得展开一个笑容,纯丽清雅,还带着一股不自知的媚意。这笑容恰好被进屋的冯嬷嬷瞧见,心下又是一番感慨。
“老奴见过格格。格格更漂亮了。”冯嬷嬷在十日前就出宫料理迁居开府事宜,可以说筠舒苑的布置,大多又是弘昀对她的嘱托。
果不其然,冯嬷嬷又开始在舒书面前大夸贝勒爷对她的用心,这张翘头案,那座紫檀木镜台。
舒书自动屏蔽这老嬷嬷的话,自顾自下了榻,走到黄花梨木翘头案前,她想起南三所也有这样一张长案,上头放着弘昀送她的红漆古琴。
她转头打断冯嬷嬷的滔滔不绝,问道:“那把红漆古琴呢?嬷嬷放哪了?”
“哎呦,那可是贝勒爷从私库中拿出来特意送您的,老奴怎会不好好摆放,琴在这儿呢。”冯嬷嬷引着舒书绕过房中央的百宝嵌花卉图屏风,到了窗边,指着那副琴案:“格格瞧,临窗抚琴,一大雅事呢。”
舒书的手,没有涂蔻丹,十指纤纤,指甲自带着光泽,轻轻抚上琴弦。
她多希望此时脑海里就能自动蹦出一曲琴谱,再让她的手指自觉拨动起琴弦来。
现实告诉她,没有惊喜和奇迹。她脑中依然一片空白。
见到拉尔图不能让她恢复原主的才艺技能。其实有些猜到这样的结果,但还是忍不住泄气。
她也并非想不劳而获,只是原主十几年的努力成果不是她几天几个月就能补回来的。在南三所是运气好,可时间越长总归越容易暴露。
谁能解释大选时各项才能俱佳的舒佳氏嫁了人之后连一曲琴都弹不了了?
不过,如今记忆回来了,也算增了一半的底气。
这说明,一定有其他方式让她慢慢寻回想要的一切。
“嬷嬷,之前我记得让李钰去寻了琴谱和棋谱,这些书册在哪呢?”
“格格好学,才艺已经这么精湛,还惦记着钻研,老奴佩服,您的书册都在这个箱笼里呢,好些是贝勒爷亲自从书房里挑的。”
舒书也不知道,冯嬷嬷为何突然变成了彩虹屁输出者。夸她美就算了,听着倒也开心,才艺精湛真是心虚得不行。
“行了,嬷嬷这些日子辛苦了,您歇息两天再来当差吧。我这有珊瑚和云珠。”舒书急着打发她走。
冯嬷嬷顿时眉开眼笑,她想去看刚出生三个月的孙子很久了,格格果然是个礼遇下人的好主子。
“谢格格大恩,老奴这就先告退了。”
舒书循着书名,找到了一本《瑶州琴经》。这书名,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不是给她这种初级菜鸟看的。
坐在琴案前,翻开《琴经》第一页,是一堆文言文加奇奇怪怪的标点符号。她瞬间合上了书页,忘记了,这种古琴谱就算她不是菜鸟也看不懂。
真到这时候,舒书反而不慌张了。不知是怎样的力量让她来到这里,又名义上为舒佳氏改变命运,那就是有她需要做的事。
代替原主见到了唯一真心待她的亲人,她就接收到了原主的记忆。
所以,也就是说,一定有她不知道的触发机制,完成后可以接收原主的技能。
原主心心念念想见哥哥,是否意味着要完成原主的心愿,或是做成一些原主原本做不成的事,那样才叫改变命运嘛。
面对眼前的局面,舒书也许会烦躁,会焦虑,但她不会困在情绪里停滞不前。她一直坚信,不付出行动,是永远不会改变现状的。
也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既然占了这具身子,就要承担起该承担的。
随手将琴经往桌案上一丢,舒书站起了身,刚准备唤两个侍女进来,就瞧见了两人在屏风边。
“怎么了?过来帮我更衣吧。天气越发热了。”舒书的嗓音懒洋洋的,本是没什么情绪,落在两个贴身侍女的耳中,是落寞烦躁。
珊瑚和云珠对视了一眼,一面上前,一面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格格,您若是心里不舒坦,就和奴婢们说说,闷久了会坏身子的。”
?
自己身边伺候的人,怎么总是惯会脑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