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凡君一摇头:“我没那么傻,说句不好听的话,那件事算是我们手中攥着的一个筹码,说出去,那还叫筹码吗?”
&esp;&esp;贺风雷明显松了一口气:“那就对了,璩瞳不可能知道的!”
&esp;&esp;凡君一摇头:“未必,要知道,璩瞳要是仔细看过晨雪的眼睛,他就会清楚,晨雪就是璩家人,因为她是绿瞳,璩家人都是绿瞳!”
&esp;&esp;此话一出,对面的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再说话,整个屋子变得一片的死寂。
&esp;&esp;就在此时,凡君一口袋中的电话突然响了,他从口袋中摸出一个手机,看了看,发现不是这部电话在响,下意识摸出另外一个老式手机,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皱眉摇头道:“肯定又是什么中介电话。”
&esp;&esp;说着,凡君一将电话往桌子上一放,放下的那一瞬间,凡君一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他再次将电话一把抓起来。
&esp;&esp;凡君一的动作让对面的三人都深感奇怪,他们看到凡君一用颤抖的手将电话接起来,随后放在耳边,抖动的嘴唇中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来:“喂?”
&esp;&esp;“喂——”电话听筒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凡君一为之一愣,下意识站了起来,而那种老式电话的听筒声很大,导致其他三人也将那声“喂”听得一清二楚,随后听筒中又传来一句话,“爸,我回来了,我好饿,你请的那个阿姨不知道为什么,见着我就跑了,我找不到吃的,你帮我买一只荣华炸鸡回来,谢谢。”
&esp;&esp;说完,电话挂断了,凡君一傻在那了,而听清楚话筒中声音的对面三人也全都傻了,大家脑子中开始一片空白,紧接着又不约而同在那片空白中出现了四个字——怎么可能?
&esp;&esp;因为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多年前就已经死在湘西的凡孟!
&esp;&esp;《奇货》
&esp;&esp;:管中窥豹
&esp;&esp;1938年冬,伪满洲国奉天警察署。
&esp;&esp;刑仁举被关入哈尔滨监狱道里分监一年半之前。
&esp;&esp;一身西装打扮,手中拿着礼帽的刑仁举坐在角落中那张办公桌一侧,在他对面的那张椅子上空无一人。刑仁举正在等一个人,等一个挚友的弟弟,也是他在奉天可以找到的为数不多的熟人之一。
&esp;&esp;许久,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警服,双肩上挂着警尉补肩章的中年人慢慢走过来,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随后摘下自己的帽子,从抽屉中取出纸笔,放好之后,这才抬眼看着刑仁举,用无比平淡的语气道:“九哥,十来年没见了,你没怎么变。”
&esp;&esp;刑仁举知道对方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而没有上来拥抱自己,完全是因为所处的环境不允许,他只得微微点头道:“我现在叫刑仁举,陈九斤的名字早就不用了。”
&esp;&esp;“明白。”那人提笔道,“我没有改名字,我还是叫潘佳明,我现在的身份是满洲国奉天省奉天市警察局警尉补。”
&esp;&esp;潘佳明说完,刑仁举显得很疑惑:“警尉补?”
&esp;&esp;潘佳明装模作样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这是满洲国按照日本的方式设定的警衔,级别不算高,,在文章里面你大肆抨击金九(注:后被称为朝鲜国父),说他才是真正的朝鲜卖国贼,但你过火了,演过火了。”
&esp;&esp;申东俊摇头:“我和金九、李奉昌(1932年曾在日本东京刺杀日本天皇未遂)、伊奉吉(曾在上海虹口公园投掷炸弹,炸死日军大将白川义则)、李承晚他们这些人都不一样,我希望建立一个强大的朝鲜帝国,而不是一个柔弱的,任人欺凌的藩属国!”
&esp;&esp;孙沐言笑道:“你母亲要是听见你所说的这番话,一定很高兴,因为她体内毕竟流淌着朝鲜王族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