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号收兵回山喽赛八仙见不远处的楚行掐着腰,不断的冷笑,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时间赛八仙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自己的行径,跟家养的猎狗朝着主人狂吠,不要主人再收养新的猎狗进家门,有什么区别?自己叫的越欢实,这当主人的岂不是也开心。两条狗打猎,为了获得更多的食物,肯定是互相拼尽全力的。只是自己这条狗,除了吹牛逼,似乎什么都不会啊!赛八仙也知道,只要楚行在场,自己便没有杀死李宗为的可能,当下问道:“你说你是从狮子崮来的?他们确实有财富吗?这年头作匪寇的,可都穷的叮当乱想,你莫不是在说谎?”
听赛八仙这么一说,楚行也直皱眉,赛八仙这话提醒了他,自己也混过好几家山寨了,这些山寨的财富大多数让自己搜刮了。说实话,真的很穷。很多所谓的山寨,其实就是没有户籍,在山上过日子的山民,他们能有多少财富?见楚行质疑自己,李宗为立刻解释道:“大王有所不知,狮子崮的悍匪,在此地小有名气,前些日子,砸了一个地主家的土围子,抢回来不少粮食、金银珠宝和女人。那女人的水灵劲儿,就别提了。”
这话的前半部分是楚行感兴趣的,后半部分,明显是李宗为感兴趣比较多。赛八仙一听说敢砸土围子,瞬间也紧张起来,开口问道:“这狮子崮的大当家的叫什么?”
李宗为立刻回应道:“窜天龙。”
赛八仙缓缓的点了点头,走向楚行,压低了声音说道:“大王,这窜天龙的名号在沂蒙大山倒是挺响亮的,卑下也曾经听说过,这个窜天龙从来不敢跟朝廷作对,也不敢欺负地主大户,这一次估计是被逼急了,砸了地主的土围子,怕是他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这会儿,陈二牛也开口说道:“他们好过不好过,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是做贼的,索性来个黑吃黑,收了他的库,抢了他们的女人,壮大我们!”
楚行明白赛八仙和陈二牛的意思,趁他病,要他们命。在刘青山来之前,来一波黑吃黑,壮大自己。不然在刘青山面前,始终有一种抬不起头来的感觉。靠忽悠,这种东西,总归是不实在。此时,李宗为也在一旁帮腔说道:“诸位大王说的是,那些狮子崮的匪徒,这一次是被逼急了,才去砸了地主大户的土围子,但是他们也算是惨重,这一次又在咱们这吃了亏,肯定无力抵抗。”
楚行却淡淡的说道:“你说你之前是读书人,被迫沦为僧人,但是这跟你进狮子崮,做土匪有什么关系?莫非他们总是要你超度不成?”
李宗为闻言,脑海里编造了无数谎言,最后看着楚行冰冷的眼神,只能实话实说,“启禀大王,小民之前是在东镇庙为僧,后来东镇庙闹鬼,便跟剩下的师兄弟搬去了狮子崮,建了座小庙,艰难度日,谁曾想后来窜天龙等人来了,占了山不说,还强迫我们给他们做事,平日里我们去哪家做法事,他们就暗中跟随,或偷窃,或砸窑。我一直想离开狮子崮,实在不想做这种恶心人的事情了。”
赛八仙闻言,对楚行说道:“原来是个地地道道的祸害,大王,卑下请斩李宗为,以免他继续危害人间。”
楚行听了他的话后,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这人性本无恶之念,像是这种弱势人物,只能盲从而活,领头人为善,他就做善事,领头的人做恶事,他就恶事做绝。这样吧,毕竟他穿着袈裟,算半个和尚,看在东镇庙佛爷们的面子上,就给他留条活路,赛八仙,你负责调教他吧。”
赛八仙闻言,脸色一沉,无可奈何道:“卑下遵命。”
后面的李宗为却听懂了楚行的意思,若是自己死了,那就是赛八仙的责任,如果以后自己不做好事,也是赛八仙的责任,立刻叩首道:“谢大王不杀之恩。”
只是等他抬头的时候,大王已经走了。只剩下一脸冷笑的赛八仙,李宗为赶紧换了一副谄媚的脸色。却不料赛八仙冷笑道:“看什么看?做不好事,老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陈二牛却说道:“这剩下的俘虏怎么办?大王也没说怎么处置。”
赛八仙看了眼其他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土匪,无所谓的摇了摇头,“这点人,动不了我们的根基,筛选一番,能入伙的就拉入伙吧,都是乱世的苦命人罢了。”
回去的路上,楚行一直在思索今天的战斗。其实他也想拿下窜天龙,但是想到窜天龙都能砸窑破土围子,自己手底下这种械斗级别的队伍,想去拿下狮子崮,那纯粹是做梦。而且,眼下最着急的,并不是拿下狮子崮。而是建设队伍,万一哪天朝廷来了,就拿这么一群废物去对抗朝廷吗?这不是跟找死没有什么区别?其实,楚行并不知道,大明王朝的地方守备部队,战斗力非常弱,也就是比一般的土匪强一些罢了。这些人平时也就是欺负欺负普通百姓,剿灭剿灭土匪,真的列出堂堂正正的阵势去打仗,那是不可能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当初沿海出现些许倭寇,都剿灭不了的情况。要知道,那可是嘉靖年间了。如今都是崇祯朝了,这大明得更加腐朽的不成样子。而楚行对于大明王朝的了解,也就是比如看看大明劫,亦或是绣春刀,再或者大明风华之类的电视剧。但是首先影视剧有夸张的成分,其次影视剧中所展现出来的军队,要么就是大明帝国的精锐部队,要么就是大明王朝最强盛的时期,根本不是这种王朝末日的样子。不过,楚行虽然不清楚,军队到底该是什么样子,但是他有一点很清晰,那就是士兵就算是没有电视剧那么凶猛,但是起码要懂得一点战阵之道,要有基本的组织能力,不然永远是一群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