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首那个看起来机伶些,急回道:“家师突受谈笑那小子攻击,受创跌地后又遭乱蹄所践,如今气若游丝……”
说着,不禁哽咽起来。
布楚天轻一皱眉,踱到韩元占卧铺之前,只见这位自己安排在都拉奔左右的得力助手已是气若游丝。
布楚天探手稍按捺韩元占的气脉,不由得大大皱眉道:“谈笑那一击是打中神藏穴……”
神藏穴一滞,护身的任、督二脉气机便为之停顿不运。
随着一摔在乱蹄之中,韩老道能活着也是奇迹。
这厢韩元占苦笑的撑开眼,颤声道:“会主,老道只怕有负所托……”
布楚天沉沉一叹,知道眼前这位爱将已是回天乏术,忍不住脸色一黯,道:“道长有何心愿可以让布某人来做?”
韩元占颤震着脸容,痛苦的摇了摇头,又复点了点头道:“会主,请都拉奔前来一探,老道或许还可以替楚天会做一点事……”
布楚天已明其意,内心不由得一阵威动,道:“道长万勿再生忧劳,好生休息着……”
韩元占坚持摇头道:“会主莫说此言,老道死会有憾!”
布楚天重重一叹,握住韩元占一双枯手道:“布某人着实亏欠道长太多!……”
韩元占安慰的一笑,勉强道:“会主视我等为兄弟,老道早思有所图报,只恨力有所未逮!”
布楚天一叹,向韩元占一名叫董留顾的弟子道:“你去请都拉奔可汗来吧!”
“是!”那名董姓弟子急急退身出去了。
这厢布楚天转向罗衣,只见得一脸惨白,情势犹叫韩元占来得危急。
几乎已是半死状态。
布楚天感慨万千,握着贴身的天下八齿中唯一女骑主,见她已然是神魂不守,心中不禁一阵歉疚。
陆恨在一旁侧然,咬牙道:“会主,让属下摸入关内下毒,要姓尹的赔一条命来。”
布楚天摇了摇头道:“此刻非时,仇是必报,只不过时机要选得对……”
赵欲减亦接口道:“陆八弟,此事不宜急!”
陆恨顿足长叹道:“我真是心中不甘,眼睁睁见四姊这般逝去……”
赵欲减和彭不卷、元啼痕等人何尝不是。
布楚天喟然一叹中,那罗衣忽的全身一震,口里大呼道:“痛煞我也……”
仅此一句,登时毙命。
当是,众人为之恻然,陆恨咆哮叫道:“四姊,你放心,八弟誓为你报仇!”
正说间,都拉奔已带着鲁库库急急随那名叫董留顾的年轻道士进入。
朝着布楚天抱拳道:“昨日一战,多谢布大先生鼎力相助,事后军戎缠身未能前来请安……”
布楚天回礼道:“可汗不需客气,自当以军务为重,只是韩道长已是病在重危,亟想见可汗一面。”
都拉奔脸色大变,失声道:“道长重危?怎的布先生不早些通知本人一声?”
他急急步到韩元占床铺之前,握执其手,哽咽道:“道长,为何不早通知都拉奔来探视你?”
韩元占苦笑着,嘶哑道:“可汗当以军事为重……老道是因为将返仙乡……只是心中挂念……”
都拉奔摇头急道:“道长数年襄助本人,都拉奔尚无以为报,如今却是……”
这厢布楚天已然指示元啼痕等人抬了罗衣的首出来。
他相信自己等人不留在那儿比较好。
他更相信韩元占一定会完成最后的一次任务。
一行人在浮遍地的军营中踱过,心中不禁升起一股悲伤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