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孟栩凡都知道,”唐吟察觉到了许清词的想法,温柔说,“但顾飞没有不喜欢你。清词,发生的这些事,顾飞没有怨过你,他很喜欢你,上次去玩雪场cs,就是顾飞出的主意,他希望我能哄好你。”
许清词轻轻点头。
可她还是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唐吟了,她还是将唐吟往死亡边缘推了一次又一次。
许清词鼻子发酸,眼睛发胀,又不想让他看到,脸垂得很低地捏着药膏,尽可能保持声音平静地问他:“是多大的时候做的手术?刚出生的时候吗?”
“八九个月吧。”
唐吟没有说出一个准确的月份。
八九个月,是完全不能表达哪里疼痛不舒服的婴儿时期,许清词想到了唐吟爸妈:“在检查出心脏的问题前,你一定因为身体难受总哭吧,叔叔阿姨肯定急坏了。”
提到这件事,唐吟声音轻得好像落进了棉花里:“这一生,我很感谢爸妈。但其实,我最感谢的人,是我姐。”
“为什么?”
“因为,”唐吟的声音停顿了许久,他望着空气,好像望到那时在医院里大哭的自己,“因为是我姐最先听到我哭声的。”
唐蜜比他大五岁,那时候,五岁的小姑娘,自己走路还不稳,却那么用力而坚定地抱着他。
唐吟说:“所以,算是我姐救了我这一命。”
许清词明白了,轻轻点了头,一边想,还好唐吟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不然若是生在穷苦人家,他可能都活不下来了,她就不会认识他了。
想到这里,许清词又有想哭的感觉。
忍了又忍心里的哭意,她问:“那你现在已经完全好了吗?还是也要注意心脏?”
许清词对这方面了解不多,第一想到的就是要控制心率:“我知道你有晨跑习惯,飞哥说你喜欢游泳,阿姨还说你小时候骑马,现在是心率拉高了也没问题吗?”
“嗯,没问题的,没有持续性剧烈运动就好,每年也都有体检复查,有医生给做运动指导,”唐吟想了一下说,“运动的话,大概跑不了马拉松吧。”
许清词听得失笑,又笑又气地拍了他一下。
但她仍没抬头看他,还是垂着眼睛。
唐吟低头看着她,轻轻地说:“我从记事起,这个疤就一直陪着我,爸妈没有隐瞒我,和我说是我做心脏手术留下的疤,也叮嘱我不让我和小朋友们玩疯跑追逐,但其实我从小的个性本就喜静不喜动,不会出去疯跑。”
“学骑马,是爷爷教的。因为不是为了参加比赛学马术,所以学得很自由。骑马的时候和马同步,其实是放松的。”
“游泳是中学时候学的。我小时候偏瘦,爸妈希望我健康一些,和医生沟通后,找了省队教练教的我。每年都做体检,身体其实都很好。大概只有每次感冒超过一周还不好的时候,爸妈会紧张一些,平时都没事。”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