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吟点着头,撑开小桌板,将零食和水果给她摆好,哄着她说:“吃点东西,如果无聊了,让汤秘书带你去转转。”
今天开车的是汤珍珠,回头笑看许清词:“唐太太想去哪,随时和我说。”
许清词别扭地问唐吟:“可以不叫我唐太太吗?我还是比较喜欢听他们叫我许总。”
唐吟明白了,答应着说:“你不喜欢的话,那就领证后让他们改口吧。领证前,就先不改了。”
许清词:“?”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唐吟?”
唐吟笑着垂眼,轻握她的手:“所以,唐太太,如果你不喜欢这个称呼,要尽快和我领证才行。领完证,我就让他们叫你许总。”
许清词:“??”
唐吟打的这是什么算盘啊?
许清词就这个称呼问题跟唐吟斗嘴讨论,没多久,后面开过来一辆车。
许修言单穿着件衬衫从车上下来,过来敲许清词的车窗。
许清词许清词松了唐吟的手,推他下车,跟车里的段启昂律师挥了手,然后她按开车窗,她在夜里的目光宛若星辰,笑着问许修言:“许总,你衬衫里是穿了保暖秋衣吗,你都不冷的吗?”
许修言往她怀里扔了张卡,没多言,只甩下一句话:“压岁钱。”
许清词见终于不是支票了,感谢说:“您终于不折腾我了。”
许清词和许修言说话的工夫,唐吟和段启昂已经走到许修言身边,唐吟叫了声:“哥。”
许修言出于兄长对妹妹的保护欲,不太喜欢唐吟。和唐吟这个人无关,是单纯无论谁是他妹夫,他都会不喜欢。
但这次唐吟主动联系他,让他回来帮许清词坐个镇,他知道唐吟对许清词确实护得周到,便暂时放下对妹夫的成见了。
“行,进去吧。”
许修言深深地看了唐吟一眼说。
五分钟后,许家死一样的寂静。
从爷爷许晋昌,到许志鸿和苏丽容夫妇,到许思竹和顾舟要离婚但还未离成的夫妇,脸色都极其难看,唯有许千雅懒洋洋地坐着笑看热闹。
在许修言刚进门的那一刻,许家还是千欢万喜的。
但在许修言拿出许思竹参与快钱放小额贷款间挪用公司财务的证据,许思竹抵押数处房产无力偿还的证明,让许思竹把老房子还给许清词,让爷爷许晋昌把许氏集团也交给许清词后,全家人的脸色都变了。
终于,苏丽容发出难以置信的尖叫:“许修言,你在说什么?把老房子给许清词也就算了,什么叫做把许氏集团也给许清词?你过年都不回家,你现在回家竟然是为许清词做主?还有思竹才是你亲妹妹,许清词她不是!你刚才说什么职务侵占罪?你现在竟然帮着许清词,要教训你亲妹妹吗?!”
许修言在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时,也是无比的冷静与冷漠:“我现在不教训她,等着她进监狱,让狱警教育她吗?现在的集团基本就剩个壳子了,许清词不来收场,到明年这个时候,你们现在住的这房子都会被法院收走。”
爷爷许晋昌用拐杖重重地敲了两声地面,明显动怒有了怒气,但语气依然平和:“修言啊,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许晋昌从许修言出生那天开始,就格外宠这个孙子,哪怕那时苏丽容带着儿子住在外面,许晋昌依然宠爱。这么多年过去,即使许修言很少回家来,许晋昌对许修言的宠爱依然不变。
然而许修言并不想要这份建立在对许清词和她母亲的伤害上的宠爱,示意段启昂说:“段律师,你把文件给他们看看,简单说明一下。”
段启昂给各位递了文件。但除了许清词姑姑外,另几位都没有接文件。
段启昂就将文件放到了桌上,说了一下许氏集团现在的问题,资金周转问题,公司亏损问题,无力偿还债务问题,以及解决问题是集团易主给许清词,说明了股权转让的一些程序,并让他们在今天需要签字的文件上签字,这事就结了。
许晋昌听得怒气冲霄,然而他这怒火仍未对许修言,他将怒火直指向唐吟:“我孙子是不可能收集这些东西的,唐吟,是你吧?!你是何居心,你就那么想让我们许家散架吗!”
“停,”许修言没给老爷子面子,“爷爷,您不用把责任往唐吟身上推,唐吟这半年才认识你家,你家散不散架,是之前二三十年积累的结果,你现在怎么还能怨到唐吟身上了?凡事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苏丽容这一生最痛苦的事情就是亲生儿子对她的疏远,好不容易将儿子盼回来,儿子竟是帮着许清词来夺家产的,又气又怒又辛酸,就要哭吼起来。
许修言见他妈又要尖叫哭,他立即摆手说:“您不用在我面前演戏,我在走的那年就已经说过了,除了姑姑和清词,我看不上你们每个人。我能尽孝的,会尽孝,但我对你们已经没什么感情,不用跟我演戏。集团给许清词,许清词后续也会给姑姑,姑姑会安排你们接下来的生活。你们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把房子和公司给许清词,二是一无所有。”
苏丽容被儿子这番话伤透了心,抽噎着哭起来。
许思竹的心情是惊慌和心虚,见母亲哭,她也来了委屈的情绪。她边委屈着,边用可怜无辜的眼睛偷瞄了唐吟好几次。她看出今天的一切都是唐吟安排的,她对许清词是又恨又羡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