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茯苓闻言轻笑一声。
李京墨能这样说,必是药物效果不错,便又看向他手中药碗。
“杜公子都能自己煎药了?”
一句随意打趣,却让李京墨迟疑了下,稍后才温声解释,“是赵姑娘的丫头芍药,清晨时来过一遍,顺便帮在下煎了药。”
“芍药来过了?”赵茯苓这才直起身子,抬起头重新看了眼太阳。
瞧着是十点多的样子,这个点她都没回去,芍药的确会担心。
而且这个点都快要准备吃午饭了。
后知后觉的饥饿感传遍全身,赵茯苓伸出双臂舒展了下身子,道:“杜公子吃过了吧?那我先回去了,等午时再过来给你煎药。”
李京墨似是想说什么,犹豫了下又没说。
赵茯苓离开后,他端着药碗进入屋内,扯下了覆在眼上的白绫。
白日里强盛的光芒刺的眼睛疼,李京墨顿了良久,才缓缓睁开。
他的眼睛很好看,瞳仁颜色极深,透出清泠泠之意。坐在窗下时半身笼在阴影中,轻轻蹙起的眉间像盛着初冬下第一捧干干净净的雪,气质格外纯净冷冽。
许是失明很久,所以复得光明后,他那眸子里天生的清冷淡漠散去,竟多了似说不出的干净和无措。
破旧掉漆的木桌,黯淡落灰的窗牖……
这些东西早晨才刚刚瞧过,可这次再仔仔细细地看,却又不同。
这世间的万事万物,盛在眼里总让人觉得看不够。
让失而复得的人更觉不够。
只是刺痛再次传来,李京墨的眼睛才初初有了点起色并不敢放纵,遂又捡起白绫覆上眼睛。
……
赵茯苓回到宣华殿,见孙怡悦正拎着篮子在小花园转悠。
听见脚步声,对方抬头看了眼又垂下,片刻后,又猛地抬起了头,冷不丁冒出一句:“你昨晚和杜公子睡了?”
赵茯苓:“?”
察觉自己用词不当,孙怡悦轻咳一声,才郑重而详细的问道:“你昨晚,在杜公子那里睡了?”新
“嗯。”赵茯苓迈步往屋内走,“他吐血昏迷后高烧不退,我守了半夜,等他情况稳定些后就在旁边小床睡了。”
“哦……”孙怡悦的眉毛半耷拉下来,似乎在听到这话后,有点遗憾。
赵茯苓瞥她一眼,,先进了屋子。
芍药大概猜到她这会儿会回来,已经烧好了洗澡的水。
见赵茯苓果真来了后,非常积极的给赵茯苓端来些充饥的食物,又把热水拎进屋内。
才兑好浴桶中的水,孙怡悦就进屋来抢过帕子说:“我来伺候你家娘娘。”
芍药犹犹豫豫的看向赵茯苓,赵茯苓颔首:“去吧。”
芍药被支使出去,赵茯苓褪下衣物进入浴桶。
感觉到浑身被温水浸润,她舒服的喟叹一声后,问:“又想八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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