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高高兴兴谢了恩,起身时又给赵茯苓说了几句好话。
这么一打岔,先前尴尬的事反而都略了过去。
李策带人前来,赵茯苓作为重华宫的一宫之主,自然要叫人招待。
回到前殿,看到袁芝和几个大宫女正屏息候着,赵茯苓瞥了眼她们,才进入屋中。
有人奉茶有人倒水,忙碌半天,李策却见赵茯苓迟迟不问他有没有吃晚饭,干脆主动开口:“爱妃用过晚膳了?”
一句“爱妃”出来,赵茯苓头皮发麻。
她皱着眉头,看向李策直言不讳道:“陛下方才不是看到我吃鱼了?”
李策脸色又僵住,长眉微竖,似怒又似尴尬。
陈福连连给赵茯苓使眼色,赵茯苓这才勉为其难的换了说辞:“陛下来时还没用晚膳吗?只是我这里膳房还未开始使用,今日也没有宫人去领晚膳,不知道要如何招待陛下。”
一招祸水东引,李策瞬间迁怒到了他人头上。
“为何无人去给赵嫔领膳食?”桌面被拍得震动,瓷具轻微碰撞中,帝王之威无声的散发开来。
众人瞬间了屏住气息,再次齐齐下跪。
赵茯苓却坐着未动,还绕有深意的瞥了眼其中一位宫女。
李策立刻循着视线看过去,指向那位宫女,微微眯眼道:“你来说说,为何宫中无人给赵嫔领膳食?”
宫女便是先前对赵茯苓推辞不敬的那位,见状吓得花容失色,支支吾吾解释不出来,见李策脸色越来越差,又忙叩头求饶。
赵茯苓在旁悠悠道:“陛下,这丫头是伺候我起居的,她说膳食不归她管。”
如此刻意的话,明眼人都知道是在故意借力报复!
跪在前边的袁芝轻蹙了下眉,只是最后什么都没说。
赵茯苓的手段幼稚,但好使。
李策登基以来,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触犯规矩以下犯上的奴才。见状,话都不愿多说一句,直接叫人拖下去。
宫女哭得梨花带雨,言语中甚至还牵扯到了永寿宫,可李策脸色都没变一下。
赵茯苓打量着他,总觉得这位年轻帝王与自己的母亲,似乎并不亲近。
处置一个小宫女,对于上位者来说,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打小闹而已。所以在袁芝也主动揽责并被李策斥责过后,屋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赵茯苓很不适应这种两人共处一室的尴尬环境。
先前和杜公子待在一起还好,对方由内而外让人感觉到轻松。坐在桌前可以什么都不想,甚至可以走神打瞌睡。
可面对李策,她却要时时警惕时时防备,就怕这人又弄出些幺蛾子。
果然,下一刻李策的幺蛾子就冒出来了:“叫御膳房把晚膳送到重华宫来。”
陈福顿时喜笑颜开:“陛下,来时路上奴才就吩咐过,如今应快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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