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起身,脚下生风,飞奔上楼。
杨小舫见他神色慌张,气喘吁吁,忙问道:“贤弟,可知此乃黑店?”
伍天熊惊魂未定,说道:“哥哥如何知晓?”
杨小舫神色凝重,说道:“你下楼之后,我便察觉诸多端倪。你瞧这上头的椽子皆是铁制,坚固无比,难以撼动;这楼房四面皆是风火墙,密不透风,难以突破;那楼梯乃是活动的,可随时移走,居心叵测;此处的一块楼板,亦可拉起,暗藏玄机。想必待到夜深人静之时,他们定会移走楼梯,悄然从这楼板上来,图谋不轨,取我等性命。”
伍天熊心有余悸,将出恭时所见火光,以及那骇人听闻的人肉作坊之事一五一十道出,心有余悸地说道:“哥哥,不如我等杀将出去,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杨小舫沉思片刻,说道:“贤弟莫急,若从前门杀出,他们定有重重埋伏。江湖险恶,机关陷阱众多,你有所不知,那门户之上往往设有倒钩网、绊脚索,稍有不慎,便会深陷其中,出去定会吃亏。若欲上屋顶,你看这墙高耸入云,难以攀爬,椽子又是铁制,坚硬无比,一时难以踹开。若从后面破墙而出,墙内必有竹编阻拦,坚韧异常,断难打开。即便侥幸出去,外面定有竹签陷阱、梅花桩等诸多埋伏,凶险万分。况且山路崎岖,我等又不熟悉地形,贸然行动,反倒不妙。”
伍天熊眉头紧皱,忧心忡忡道:“这可如何是好?”
杨小舫目光坚定,说道:“无妨。所幸我二人在此,相互照应,若孤身一人,可就棘手了。现今将灯火置于地上,以椅子倒放遮蔽光线,你我各执兵器,守在楼板之旁。待他们上来一人,杀一人,上来两人,斩一双。而后跃下楼去,观其行走之处,定无埋伏,方可安然离去,如此方为妥当。”
伍天熊连连点头,说道:“哥哥果然见多识广,智谋过人。只是不知他们何时上来?”
杨小舫神色警觉,说道:“他们若要上来,必先移走楼梯。你我只需留意楼梯是否消失,便可准备迎敌。”
伍天熊依言走出房间查看,果见楼梯已然不见,顿时神色大变,急忙奔回房中说道:“哥哥,楼梯没了!”
杨小舫当即吹灭灯光,动作敏捷,从床头扯出一对雌雄宝剑,剑身寒光闪烁,锋利无比,犹如霜雪,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邪恶。
伍天熊手持两柄沉重的铜锤,铜锤在黑暗中泛着冷冽光芒,犹如两轮金日,透着无尽的威严。
兄弟二人分立于活动楼板两侧,屏息凝神,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未几,只见那楼板缓缓顶起,发出轻微的声响。
杨小舫目光如炬,瞧得真切,待那人脑袋探出楼板之上,他手腕一抖,宝剑如闪电般挥出,快如疾风。
只听得“嗖”的一声,那颗头颅滚落至伍天熊脚边。
有人或许疑惑,砍头之声怎会如此响亮。
诸位有所不知,那上来之人以刀护着咽喉,怎料杨小舫之剑削铁如泥,故而连刀带头,一并斩断,干净利落。
那尸体倒栽而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楼下有四五个伙计,皆是身手不凡的好手,皆具几分本事。
忽见爬梯之人倒下,还只当是失足跌落。
低头一瞧,只见鲜血喷涌,如泉涌一般,头颅不翼而飞。
众人皆大惊失色,齐声高呼:“走漏风声了!”声音颤抖,充满恐惧。
这一喊,外面涌入五六个人,为首的正是那柜台横头的大汉,手持一把寒光闪闪的牛耳泼风刀,刀身宽阔厚重,刀刃锋利如霜,刀柄镶金嵌玉,挥舞起来呼呼生风,气势逼人,仿佛能横扫千军。
身后几个伙计,各持刀枪,点着火把,火光摇曳,径直冲进屋内,来势汹汹。
伍天熊瞧得分明,怒目圆睁,将那人头对准那大汉,运足力气,自楼窗用力掷出,势如破竹。
正巧与那大汉撞个正着,头碰头,砸了个正着。
直把那大汉气得怒发冲冠,暴跳如雷,双目圆睁,犹如铜铃,大吼道:“小子,快下来受死!”
声音震耳欲聋,令人胆寒。
吩咐手下伙计取来火药包,欲烧死这二人,其心狠手辣,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