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叹郑重地点点头。
迎亲的队伍一到,侯府门前立即响起炮竹声。
沈叹将妹妹背进花轿后,一改往日吊儿郎当,对苏黎安道:“暖暖交给你,我并不放心,你需记得,有朝一日,你若负了她,我会与你好好算这笔账。”
苏黎安:“子蕴牢记世子今日之言。”
随着一声“起轿”,像板上钉钉,很多事情,再没回旋的余地。
花轿抵达苏府,苏黎安却因公事,又去了一趟都察院。
沈枝坐在后堂,等待新郎官回来拜堂,处境极为尴尬。
喜娘怕耽误吉时,派人去都察院催了两次。
宾客中,有跟苏黎安不对付的,提议拿鸭子代替新郎,先跟沈枝拜堂,被沈枝当即拒绝。
跟鸭子拜堂,侮辱谁呢?!
沈伯崎听得消息,气得脸都绿了。
苏黎安摆明了不重视沈家女儿!
裴氏那叫一个后悔,当初怎么就被苏黎安的外表给骗了。
这样的人,能托付终身?
苏黎安忙完,马不停蹄赶回府中拜堂。
喜娘又算了时辰,才扶着沈枝走进宾客的视线。
新娘子轻移莲步,窈窕娉婷,与霞姿月韵的新郎官极为般配。
宾客们看着这对新人,都觉赏心悦目。
苏黎安的双亲已故,张嬷嬷特意将苏黎安的祖父从老家接了过来。
老人家年老体衰,意识不太清醒,拄着拐棍,打了孙儿一下,迷迷糊糊问道:“这个新郎官怎么不笑啊?”
此言引得宾客们嘻笑调侃。
“是啊,新郎官怎么不笑一个?”
“是嫌新娘子不漂亮么?”
被问了多次,苏黎安微掀嘴角,露出一抹温和笑意,像夏日里忽降的细雨。
他答道:“吾妻甚美。”
“妻”字,被他咬得极为清晰。
红盖头下,沈枝颤了下睫毛,心里泛起异样。
从今夜起,她成了他的发妻。
喜娘引着新人步入洞房,苏黎安简单交代几句,随着傧相出去敬酒。
傧相中,有一人名曰裴乐野,是苏黎安的好友,巧合的是,他还是裴雪娴的嫡兄、沈枝的表哥。
裴乐野搂着苏黎安,“兄弟放心,敬酒的事,包在表哥身上,你就只管伺候好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