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别人一样——那些知识分子——一来以后,就发了阵疯……哈!”柯侯德先咧嘴无声的笑了一下,然后才喷出一串狂笑,跟着又喝了一口茶。“我们跟她解说了一下这里的规矩,她说无法接受。你想象得到吗?哈!无族接受!哈哈——”老蛮牛狂笑了好几声,才把声音慢慢放低。“在她被转送出去以前,我们会好好盯住她的,她应该懂才对。别人都懂。”
“这用不着你担忧。我会带她走的。”
“别自说自话。”
“我付过钱了。”
柯侯德身子内前—倾,止住摇椅。“付了多少?”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哈洛克晓得这个问题可不容易回答,很危险;纽约那里不会有答案的。他得再跟这个坐在他对面的老粗谈判才行。
“你不会去向韩德曼哪?假如他在家的话,你不就问到了吗?”
“也许我想先听听你的说法呢?老板。”
“你怎么晓得能信得过我?”
“那我又怎么晓得,我能信任得过韩德曼?你凭什么又信得过他?”
“为什么我不能?我不是找着你了吗?虽然被请进来的方式,我不太喜欢,可是我还是照着他告诉我的话,找到你这个地方了啊!”
“可是你总得对我有个交代啊?”
“有什么好交代的?我连身份证都没带。”
“可是真正有办法的,有影响力的人,虽然身份证不带,却会带钞票。”老狮子又开始摇椅子。
“我当然带够了钞票。”
“那么你到底付了韩德曼那个德国人多少钱?”他又不摇了。
“两万美钞。”
“两……?!”柯侯德一听,脸色马上一白,连脖子都扯紧了,眼睛睁得老大。“真不少啊,老板。”
“他说这价钱并没有乱要,很公道。”哈洛克把二郎腿一跷,神得很,他感到裤子被烤得很热。“我们已经准备好了。”
“你有没有想过,他并没有跟我联络过?”
“凭你们彼此之间的这种复杂的联络方法,你没接到他的通知,也说得通。他当时正要赶往波士顿,当时你这里没人接电话的话——”
“怎么会没人接电话?!电话旁边随时都有人。你晓不晓得就这么闯进来,会把老命丢掉?”
哈洛克把一条腿又放下地。眼睛瞪着柯侯德,“你是指那些电脑?”
“你刚才讲过狗的事;我们的确有很多狗,都是受过训练的,对入侵者,只会围住他,不咬。没命令,绝不会乱动。可是你并不晓得。你如果真遇到了狗,会怎么样?”
“当然只有用枪打啦!”
“你打了狗,你就会被我的人射死。”
“幸好我没这么做,否则我给过德国人两万美金的事,你就不知道了。”
“就是啊。”
“可是他收了钱,不是要和你分享的吗?”
“谁晓得?也许他想独吞,想把钱凑多点,将我这个地方接收下来。”
“我不懂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那为什么他不打电话先通知我?害得我差点就毙了一个人?他再忙,急着去波士顿,也该打个电话,或托个人打个电话给我啊!”
“你打死一个入侵的人,一个带了枪闯进来的人,又有什么不对,谁能怪罪你?”
“是没有人能怪罪我,”柯侯德说着又开始摇摇椅。“可是事情也可能因此闹大,话会传出去,说我柯侯德是个老粗,只会惹麻烦,我们组织可容不了我,把我踢出去。”
“从什么地方踢出去?”
对方喝茶不答,沉吟了一下。“你花了两万美金之后,还预不预备再花些钱?”
“这我可要考虑一下。我们要这个女的;她跟我们的‘敌人’有勾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