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忙点头应承了,向着院门外转身快步而去。刚出的院门,就听见街口乡长的喊声。
“你哪里去?酒俺已买好了,待会摆个桌就成。”乡长行的飞快,声音未落即到了身前,双手提了些纸包的物事已被油浸的透了:“今天咋样,学校里还好不?”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要说能来这所学校上学,乡长可是想尽了一切办法。听老人们隐约的提起乡长曾与教育局的一位干事几乎动了粗,后来还多亏了省长出面协调,看来这个老人真是将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你老先去屋里坐了,俺这就去定些菜来,中午时间来不急,所以红红的意思是让俺去对面的馆子里取些来。”我恭敬的对着乡长道。
“行,尽量简单些,快些去罢。”乡长抖了抖肩自顾自的向大院而去。
“哥,等等我。”翠翠紧追了过来,看见乡长后有了些奇怪的问道:“大叔,你买了些什么?”
乡长脚步未停、头也未回的高声答道:“是脸和肝。”声音落时人也已没入了院门
翠翠听了这句话猛然定住了脚,脸色瞬间变的苍白眼神也有了些恐慌,看着我小声的问道:“哥,他买人脸干什么?为什么还要买人的肝?他是不是把那人杀了?”
我实在是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乡长的话中省去了一些不该省的词,真是有意思的紧。
翠翠满脸茫然的看着我,不停闪动的凤眼中向我透着一付欲言又止的神采,看着她楚楚动人的模样,真是有些压抑不住发自内心的对她的疼爱。
第一百六十六章 初显风芒
开学后的日子过的很平淡。
校长回了村,据他说开学了,孩子们的事很多很多,学校里只有两位真正的在职教师,剩下的七、八人全属民办,民办教师月支取的工资少到了极点,对于民办教师现在有了新的政策,如果不能转正或不在计划之列的将不得聘用。
对于山村来说,肯来教学的有些学历的人几乎为零,不靠民办教师靠谁,而且村里的学校是深山里附近村落的孩子们唯一可以有书读的地方,所以他不想执行一些与实际不相符的政令。用他的话说是这里的一片天属于山村与他人无关,至于民办教师工资的事现在不用太操心,他已准备了两年的资本,至于两年后谁又能知道他在那里,到时再说。
乡长却是有了新的想法,不久后即带着其家里所有的人同老人们一起住进了大院,老人们当然住进了正屋,左屋却是归了乡长一家五口,我只好搬入了大门左侧的那个小间,翠翠与谁都未商议直接奔了右间,说是离的我近些,红红便孤单的住在了右屋。
老人们与翠翠相处了一些日子后才坚信我与她似乎不可能有什么事发生,虽然对于我俩人有些过于亲密的动作不停的纠正,也算是放下了心,每天在固定的时间里看着电视,然后在街上四处游逛,依乡长的话是安度晚年,至于村里分的土地早让二叔种了些土豆之类的物事,说是可以补充将临冬天里的粮食的不足。
红红坚决的辞去了卫生所的工作,每天一步不离的紧紧的看着我如同盯着她所喜爱的一件玩具,眼光片时不愿离去,我上学的时候她随着我到校门口,放学时她又准时的站在校门外,人已是消瘦了许多,眼神也少了许多的光彩,想来也是因为承担起了一个家中所有的事而过于劳累的缘故。我心里明白她对我的一片痴情,所以每天都尽量的与她多说些话,她好像还是有些不太开心。
当一切似乎都安稳下来时,村长和校长相携进了大院,红红不回去村长本就成了孤单一人,黄校长来时就是单飞的雁,两人便直接住到了右屋,红红忙完了所有的事似乎才明白自已没了住的地方,老人们便硬要将她带入屋内,翠翠似乎懂事了终于做出与红红妥协的姿态,拉着红红住进了她的小屋,随后的日子便有了些安宁。
清早在校门口与红红轻轻点了点头作别,转身飞快的向校园里行去,耳边早听些同学们悄声的议论,什么“那个女孩是童养媳,好可怜”、什么“才多大就谈对象”,等等,我只做听不见,那些风言风语随了风飘荡是不会停留多久的,不用理会不久后自然散去。
上午的课是语文、数学、物理和体育,每节课四十五分钟,中间有休息的空闲。
一上课语文老师便拿出了不知从何处得来的考试卷,说是摸摸同学们这两个多月来学习情况的底,然后气氛便有了些紧张。
随手取过笔看着考题不过是些填词造句名人名言,便毫不在意的一挥而就。对于苏东坡先生的文采我虽不明白可脑中竟然不知何时记了如此之多,卷子上最后一道的附加题便是让列出东坡先生的几首词,于是洒洒即行云流水、洋洋而落笔有神。语文老师一直站在我的身侧一步未离,当我写完时下课铃声正好响起,我即被带向了语文教研室。
推门而入,在几个老师关注的目光中,语文老师坐在了桌后,方一坐稳,厚厚的镜片后的眼中包含疑惑盯着我道:“这卷子你见过?”浓重的女中音夹带着南方的味道,表情显的极为严肃。
我摇了摇头,并未出声应答,这时班主任悄然而至,小心的与周围的老师们交流着什么,便只好站着一动不动。
“你这份卷子可是要拿了满分的,这其中有些是高二的试题,你的同学们能作出一半的人就已是尖子中的尖子了,那可是要去清华北大的尖子生,可你这个外来生难道比我们学校定的尖子中的尖子还要尖子么,你最好如实回答我,是不是提前将卷子背了?”
我真的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如果她不是一位可敬的教师,依着我的性格定会老大的耳光括了过去,虽然在她看来我还小,可我知道我实际早已是个成年人岂能容这样羞辱,脸上便有了些怒意。
“不可能呀,这卷子上的题目我昨夜才出的,印卷子时只有我一个人在,墨都没人帮着加,不可能提前知道的。”语文老师不待我回答又自言自语的似乎陷入了迷惑之中。
“这样罢,你先回教室,”班主任轻声的笑着对我道:“这个事弄清了再说,今天全校都是在摸底考试,下面好好考,知道么?”
我点了点头,对于她的想法心里如同明镜一样清晰,不再理会还在迷茫着嘀咕不已的语文老师,转身回了教室。
数学果然还是测试,对于那些题目在我看来如同小学生的一加一一般简单。提了笔不再理会身边立着的数学教师,一口气答了个干净,还未再看一眼时,数学老师已是劈手将卷子一收,恰好下课铃声又再次响起,当然我又被带入了数学教研室。
还是在一些老师们的目光中几乎听着相同的问话,只能摇着头看着班主任再次进门,她看着我的目光中似乎有了些惊奇,当然随后又被她救出门去。
课间结束后是物理测试,当我被提到物理教研室里时,我心里已是有了些压抑不住的怒火,在闯门而入的班主任的关怀下才算是平静了下来,最后还是逃离了牢笼。
随后的体育课我根本没有什么好心情,当被分成两两一组开始篮球的攻防战时,我将心中的怒气全撒在了圆圆的篮球上,不等防我的人出手,只知不停的将球远远的投入篮球框,虽然不知道怎么运球怎么才算不犯了规矩,可只要站着不动运了气引着球进入框中即了了事,与我一起的同学根本没有摸球的机会,如果计分的话,怕是早已一百比零了。
体育老师据说是省篮球队的助理教练,一直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我,直到我的对手大声的告知他不愿再与我作伴说是太无聊时,他才如梦醒一般的将我带到了综合处,算来今天一个上午我已是四入宫门了。
班主任不知又从何处得来的讯息,飞快的进了综合办公室,此时已临近了中午放学的时间,我知道红红一定推着车在校门外等候,家里的午饭也早已备齐,不由心里有了些焦虑,看着不慌不忙的打电话寻人的体育教师,班主任怔怔的坐着未出一语。
“你下午一定到,我等你。”体育老师终于放下了电话,然后脸上浮出让我有些莫明恐慌的笑容,语气亲切的对着我道:“你以前打过篮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