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嘴里说着怕冷,这盖被子的睡相却……
很是无语。
古瑟无奈的深呼吸了口气,将时吟搭他被上的手拿了下来放了被子里。
望着熟睡的时吟盯了许,抬起手,犹豫着食指尖轻落了他的唇角。
轻捻摩了几下,不经意间,忍不住拇指换落了唇角,下意识的就把他唇线往上提了提。
……都没见你笑过呢,你笑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呢?
这样的容颜,笑起来,一定很好看吧?
鬼使神差,古瑟突然神思就飘移了。
竟然突然很想看、好奇起了时吟的笑容。
奈何……
想着,他突然沉叹了口气,骤然回神放下了手。
多看了两眼时吟,便毫不迟疑的起身下了床,穿戴整齐后,走了。
然。
在古瑟轻掩上房门的那一刻,时吟缓睁开了眼,落在古瑟睡过的地方的目光露了几抹忧伤无奈来。
——这样自己一个人默默承担的古瑟,他真的好心疼!
却,又无奈……
古府大门口。
一颀长如画的白衣公子立于风中,他雪白的长发衣衫被风肆意的高高低低扬起。
似不染纤尘,又感觉那么的清瘦孤凉。
古瑟微仰着头,望着牌匾上的‘古府’两字愣神。
熟悉又陌生。
此世从前种种于眼前浮现重演。
那种说不出的苦涩酸楚如哽在喉,愣是让他殇痛红了眼眸。
然,却没有让泪涌出。
明明眼睛干涩酸楚,却毅然只是红了眼眶。
真好!
……原来费劲心思慷慨大方的让自己上私塾,这一切,却不过是为他小儿子做嫁衣。
逼自己娶自己的侍女,却不过为清洗自己的荣誉门面。
纵容欺辱自己的妻子,却只是为了宠他的儿子任性妄为。
训骂自己主张堕胎,却只因那是他爱儿的孩子。
当一切利用完,便放任妻妾杀了硬是替自己娶的妻子。
为了功名,不惜给他下药让他失忆……
好一个费尽心思、尽心尽力!
好一个父亲呢!
半晌。
古瑟终是独自从悲伤中回了神。
他收回视线,垂眸提了衫裾跨上了台阶,一步一步,不急不徐的走到了门槛前。